碧秋的萝卜也掉到地上。
看着那一大一小两只眼睛,小顺子惊恐道:“姑娘……这,奴婢有一对黑珍珠,瞧着做这雪人的眼睛正正好,奴婢想献给姑娘。”
陆瑾画摆手:“堆个雪人而已,如何能收你们的东西。”
碧秋脸色煞白,这萝卜摆也不是,不摆也不是。
她怎麽敢,怎麽敢拿这麽丑的萝卜做陛下的鼻子?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陆瑾画瞧见一院子人纷纷面无人色,安抚道:“此事与你们无关,全是我一人所为。”
小太监快步从门外进来,跪下道:“姑娘,孙太医来求见。”
陆瑾画擡起头。
孙宏胆没事怎麽会来见她?
“快请。”
很快,孙宏胆被请进乾清宫。
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没想到快过年了,还出这麽多事。
陛下今天不在,等他回来,不会把孙家抄了吧?
茶水奉到手边,陆瑾画端起茶杯,收起先前纷乱的思绪。
她支走一屋子仆从,开门见山道:“孙大人,此番进宫,是有什麽事?”
孙宏胆面露难色,直接说明了来意。
陆瑾画一口茶水差点呛死。
孙宏胆擦了擦汗,看她这样子,应该是不知情的。
这麽多年,他没佩服过别人,就佩服陆瑾画。
除了她那一手精湛的医术,还有她的为人。
敢给皇帝戴绿帽子的,普天之下能找到几人?
原本就不悦的心情更烦躁了,陆瑾画放下茶杯,拿帕子擦了擦嘴。
见她这副毫不来气的模样,孙宏胆为难道:“陆小友,您倒是给个说法啊,那二位还在臣家中等着呢。”
“当然是将他们轰出去啊。”陆瑾画目光扫过他。
容逸臣凑什麽热闹,他不是有官配吗?
再说了,先前发生那麽多的事,他们两人之间早就没什麽情分了。
至于裴硕。
她丶陛下丶裴硕三个人都要乱成一锅粥了。
他向自己提亲是什麽意思?知道她和陛下的关系,故意的?
孙宏胆悄悄松了一口气,真怕这小祖宗答应了谁。
从孙家出嫁,除了嫁给陛下,孙家都不会有什麽好下场。
孙宏胆问:“那……有什麽话可说的?”
“没什麽话。”陆瑾画正色道:“我与他们没什麽关系,你最好把态度拿出来,别让一些莫须有的流言传出去了。”
孙宏胆笑了笑:“自然,自然。”
除非今天杀了那两个,否则这流言蜚语是少不了的。
就说现在,蓟州皇城估计都传遍了,当今陛下的八卦可找不出什麽来,唯一讨论对象就是陆瑾画,还是这麽劲爆的事,不疯传才怪。
又闲话了一会儿。
孙宏胆斟酌问道:“那……臣先回去了?”
陆瑾画抿了抿唇,想起今日或许就要与陛下说清楚,再说了,裴硕这一招太好了。
等陛下回来,发现自己得不到的男人向其他女人提亲,那不得气死?
就算再大的恩情,心里也对她産生芥蒂了。
“孙宏胆。”陆瑾画收敛了心神,忽地叫了他的全名。
孙宏胆一个激灵,十年前二人共事,陆瑾画就这麽叫他。
有时是坑他,有时是让他去治一些根本治不好的人,反正没什麽好事。
他又擦了擦汗,语重心长道:“陆小友有什麽话,直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