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凌帝:“御膳有什麽好?之前在皇子府,朕亏待你了?”
“哪有!”
陆瑾画当即反驳,狗腿地凑过来帮他擦手,“这不是……没见识过嘛。”
她非常能认清现实,十年的时间,足以抹消太多。之前她是九皇子面前最得宠的狗腿子,现在可未必。
要把这条大腿抱好,她得勤快。
陆瑾画殷勤得很,忙前忙後,燕凌帝却反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去坐好。”
自己擦干了手,素帕扔进盆内,吩咐道:“都出去吧。”
李福全哪敢说不,连忙带着一干人等退下。
燕凌帝淡淡扫过这太监总管一眼,平日瞧着也是聪明人,今天怎麽如此不会看眼色。
李福全垂着脑袋出去了,站在殿外发呆。
这御前伺候十年,陛下突然跟换了个芯子似的,换谁不害怕?
别说同女子用膳,便是能近身伺候的宫女,这十年那也找不出来一个啊。
只是个样貌相似的女子便能这样,若那人真没死,有朝一日回来……
李福全摇了摇头,不敢深想。
“陛下,让我为您布菜吧。”
陆鲤画以前也经常干这事,刚到九皇子府时,为了让他快速恢复身体,饮食起居,面面俱到。
她夹了三道菜,一一放在碟子里。
燕凌帝垂眸,只见面前放着一道翠柳啼红,一道软玉下龙江,还有一道如意玉玲珑,他不禁失笑。
“花花,这可是你的不对。”
这些菜分明因为她不爱吃,现在却说是他爱吃的。
陆瑾画脸上浮现几分郁闷,“陛下,能别这麽叫吗?”
燕凌帝面不改色将几道菜吃干净,看起来也没什麽食不言的规矩。
“繁涉及花,无一不美丽,这名字难道不好麽?”
他眼中似闪过疑惑,“只叫人觉得你美丽且高洁,多好听。”
陆瑾画:……
话虽如此,但实在太土了。
而且她也不认为自己是个高洁的人,美丽嘛……那倒是实至名归。
陆瑾画正色,“我乳名叫奈奈,陛下若与我亲近,可唤我奈奈。”
燕凌帝只轻轻一笑,“以前总听裴硕如此叫你。”
“不过……你既然如此介意这个名字,来日若是惹朕不悦,朕便赐下圣旨。”
陆瑾画差点被呛住,瓷白的面庞涨起绯色。
“将花花二字赐给你,做你的表字,叫蓟州上下,皆知你叫陆花花。”
陆瑾画两眼一黑,只是想到那场景,便已经社会性死亡了。
想象着一群人叫她陆花花的场景,她感觉自己真成了村头一枝花。
郁闷了好会儿,她心头有些怅然。
“陛下,还能恢复我的身份吗?”
燕凌帝擡眼:“恢复?”
“西山太子妃啊。”陆瑾画想得很清楚,再长个五年八年的,人家也分不清她是二十岁还是三十岁。
到时候再露一露面,就可以享受太子遗孀的待遇。
她也没藏着捏着,将所思所想皆告诉燕凌帝。
帝王拢起眉心,“疏漏颇多,不可取。”
单单不说她这十年去了哪里,便是皇权更叠,连先帝和先太子都去了,她为何还能活着,便能叫人大做文章。
“奈奈心仪西山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