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其对人心的把控,堪称神来之笔。
萧采盈愤愤挪开眼,朗声道:“不管是不是我想出来的,它都是我献给你的!
“别人不能给你的东西,我能。
“我没有那样聪明的脑子,但我了解的东西多,知道的东西更多!”
气冲冲说完这几句话,周围已经有不少人转头看过来。
范国良拿着干瘪瘪的饼子过来,笑眯眯道:“容大人,什麽事有这麽大的火气?”
他将饼子递给容逸臣,後者接过,微笑道:“没什麽大事,和手底下的奴才吵了两句嘴。”
范国良拿出水壶示意,对方摇了摇头。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萧采盈,打趣道:“哪家的奴才敢这麽跟主子吵架啊?比正头夫人还威风啊。”
简单的一句话,直接叫萧采盈脸从脖子红到头顶。
见她跟变了色的鹦鹉似的,范国良也不打趣了,只道:“赶紧填填肚子吧,还得赶路呢。”
等人离去,容逸臣才问:“你的条件呢,是什麽?”
萧采盈心下缓缓舒出一口气,她沉默了片刻,眼睛红了许多。
在对方催促的目光中,缓缓开口:“待她成了亲,你……你能不能,和我试试?”
容逸臣脸一黑,‘唰’地将册子扔给她。
楚地无粮关他什麽事?反正一年半载解决不了陛下也会派其他能人来,难道还要他为了一个莫须有的计划将自己赔出去?
见他一副毫无商量的样子,萧采盈连忙解释:“是考虑考虑和我在一起,并不是一定要……”
容逸臣嗤笑道:“还说你不会提出些不要脸的条件,没想到这麽快就蹬鼻子上脸了。”
萧采盈神色镇定:“我给你的东西,值得这个条件。”
蓟州皇城内。
风声到处传播的後果,是张姎又摔了好几套茶盏。
“好,好一个商女,好一个贱人,贱人!”
精美的瓷片四溅,玉奴规规矩矩跪着,等张姎发泄得差不多,她才擡起头。
美貌的面孔浮出别样意味:“太後娘娘何必生她的气,您要拿捏她,还不是简简单单?”
张姎唰地回过头,玉奴之所以受她重视,是因为她比其他人聪明,又忠心耿耿。
“说说看。”
又到了半个月一次抽检课业的时候,慕容据一早就进了宫,往太和殿的方向走去。
行至半路,见皇太後身边那貌美丫鬟神色匆匆,怀中不知抱着什麽东西。
路过时,玉奴向他行礼。
皇祖母讨厌他,他也不喜欢皇祖母,无论他如何做,皇祖母永远都瞧不起他,和朝堂中那些总看不起他的大臣们一样。
玉奴满面喜色,还朝他行礼。
慕容据有些诧异,皇祖母身边的丫鬟们,可不曾对他如此和颜悦色过,他忍不住多问了两句。
“这是往哪儿去?”
玉奴收起笑容,小心答道:“去长乐宫。”
长乐宫?
慕容据面色一沉,不是那个商女住的地方吗?
目光忍不住瞥过她怀里的东西,玉奴抱了一大堆册子,在最上面的,俨然是《小名录》。
这是宫中丫鬟与太监的名册,一般由皇後或四妃管理,只是父皇空悬後宫,一个妃子也没有,这些个奴才就由後宫权力最大的皇祖母管着了。
慕容据顿了顿,破天荒地多问了几句:“这些名册,是要送去给陆瑾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