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被那双平淡的眼睛注视着,脸上不断上升的温度戛然而止。
他忽然意识到扶光的话不是豪无厘头的询问或戏弄,而是十分的认真。
发热的脑袋冷静下来,这时吴邪才真正把目光聚焦到扶光身上,开始审视眼前的人。
扶光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她不复从前的活力灵动,周身围绕着岁月沉淀的痕迹,当初好不容易变淡的疏离感又回到了最初,甚至比当初还要浓郁,像是一堵把所有人都隔绝起来的城墙,扶光在里面,他们在外面。
尤其是那双变异的眼睛,沉寂的像一潭深泉,像是没有任何事能激起波澜,异常的淡漠。
凭借着眼睛认出扶光的吴邪,此时觉得这双眼睛十分的陌生,心里泛起阵阵恐慌。
这是不对的。
吴邪不知道具体是哪里不对,反正他就是觉得眼前的扶光不对经。
纵使以前这双眼睛都藏在墨镜之後,但他可以肯定,它不是这样的,这五年到底发生了什麽?
吴邪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的五年是她的百年。
对发生在扶光身上的事,吴邪瞬间好奇到了顶点,她为什麽会变成现在这样?
吴邪喉咙动了动,最後说出口的却是:“需要。”
他觉得在询问原因之前,他必须先回答这个问题。
扶光笑了,对于这个答案,她更多的是释然,而不是开心。
“可以抱一下我吗?”
有了前面的铺垫,吴邪不明白扶光为什麽会提这个要求,但也没有拒绝,只是动作有点不自然,心里有点扭捏。
当被吴邪轻轻抱住的时候,扶光内心筑造的城墙出现了裂缝。
有一瞬,扶光甚至压抑不住心底的情绪,所有被掩埋的情绪喷涌而出,席卷全身,顷刻间把她淹没。
扶光埋在吴邪怀里,不断收紧环住的手。
她突然感觉好累好累,累到无法思考,甚至连呼吸都让她承受不起。
一直存在于记忆里的人,她碰到了。
吴邪艰难地拍了拍扶光的背,算是安慰。
实则心里想的是扶光手劲真大,他感觉自己的腰都快要被勒断了,所有的幻想瞬间泯灭。
悲伤的氛围实在太过浓郁,吴邪不知道发生了什麽,只能干巴巴的安慰。
“没事了,有我在。”
吴邪的这句话,让扶光裂开的高墙瞬间坍塌。
深呼吸过後,扶光想放任自己一次,即使後面就像世界意识说的那样也无所谓。
看扶光的状态,难道是失恋了?
这麽一想,吴邪觉得自己可能真相了,可他也没谈过恋爱,这要怎麽安慰?
吴邪正发愁,扶光放开了手,恢复之前的平静。
看着情绪收放自如的人,吴邪有一瞬间的空白和尴尬。
这这……张家人均影帝?那美国还真的是欠扶光和小哥一人一个奥斯卡影帝奖。
“坐吧。”扶光转身从包里摸出一块指甲大小,像木片一样的黑色物质,当着吴邪的面扔进燃烧的火炭中,一小股青烟立刻冒了出来。
吴邪坐到桌子对面,捧着杯子,喝了一口酥油茶,成功压住了自己的尴尬,接着想起问扶光:“你为什麽会在这?”
“有东西让我来的。”扶光坐下:“你不用着急,接下来我会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但你能记住多少就只能看天意了。”
吴邪又喝了一口酥油茶压压惊。
他觉得扶光应该是病了,说话有点神叨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