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做一会儿,後头的灯亮了,二楼的邻居跑下来点煤气竈,烧开水。
“洋洋做功课啊?”
“嗯,大妈妈好。”
“哎,乖的,大妈妈弄个面条马上就好。你妈说你最近成绩很好的来。”
“谢谢大妈妈。”
“这有什麽好谢的?男孩子,一用功成绩马上就上去了哦。”
周洋笑笑,这跟性别有什麽关系?不过这些简单的寒暄依然让他听得心里暖暖的。他很高兴他老娘和邻居有交流,更高兴老娘其实也关心着自己,并为自己的进步骄傲。外面夜色凉如水,衆星历历,月亮好似被镀了一层冷清的光,煞是好看。他呆看了一会儿,拨了一个电话。
“喂?”
“喂,洋洋。”
“嗯。你在干嘛?”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笑声,好像陈鑫就笑在他的耳边。
“今天都没怎麽跟你说话哦。”
“嗯。我看到你下午去搬卷子了。”
“嗯。嗯……”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周洋听着课代表粗重的喘息,感觉不像是仅仅在跟自己通话:“你到底在干嘛?是不是在打飞机?”
陈鑫又在耳边笑了:“是啊。打到一半你电话过来了。”
“呃……那我挂了。”
“别!洋洋,你跟我说点话。”
周洋一下子心跳加速:“说,说什麽……”
“随便什麽。”
他顺了顺呼吸,感到陈鑫缓慢又有节奏的喘息通过听筒钻到自己的耳朵,令他耳朵发颤。“你看不看奥特曼?”
又是那种似有似无的笑轻轻地贴了过来,附在自己面庞边。“别说这个,我要软了。”
“哦……啊,那个,我今天给小姑娘送卫生巾了。”
“哟,这麽学雷锋啊”
“啊。感觉当女的挺辛苦的。”
“嗯……”
“每个月都要流血吓死人了。”
“嗯……呃……”
“你说人类为什麽还没有进化?”
“给谁送的?”
“……你出来了没有啊?”
“还没,你再多说两句。”
“你呢?你今天都没个人影。”
“我啊……嗯……我今天……呃……我今天碰到篮球队的,他们……嗯……怪怪的。”
“嗯。”
……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周洋听着陈鑫的哑哑的嗓音,心如擂鼓,嘭嘭嘭地跳着,连着自己下面的那根神经也逐渐地痒了起来。
周洋啊,你怎麽这麽容易被撩拨?他咬着嘴唇,看着那性冷感的月光,克制又克制,把陈鑫骂了个狗血淋头,却又不舍得挂电话。
“今晚的月光好美。”
周洋最後似乎听到陈鑫的一声赞叹,通过微弱的电波传来,躲藏在他小小的亭子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