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配得上你,能站到你身边,我拼了命地努力!学习丶礼仪丶才艺我什麽都学!为什麽……”
她猛地擡起头,泪眼婆娑地死死盯着忍足,声音陡然拔高,控诉着命运的不公和忍足的无情。
“你现在连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
忍足心急如焚。
清水的哭诉和纠缠如同无形的枷锁,他现在只想立刻冲到如月遥身边,向她解释清楚这一切该死的误会。
他试图挣脱清水死死抓着他手臂的手指:“清水!你冷静点!放手!”
然而,陷入绝望的清水绫子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最後的稻草,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抓得更紧了,指甲几乎都要掐进忍足的手臂里。
忍足看到她泪水涟涟的样子,心里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担心和焦灼,他不可控制地看向了如月遥,她会怎麽想?
清水顺着忍足的视线,猛地看了过去。
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瞬间锁定了场边藤椅上的如月遥。
更让她瞳孔骤缩丶妒火中烧的是,如月遥安静地坐在那里,身姿挺拔,表情平静得近乎漠然。
而在她随意放在藤椅旁的手袋上赫然挂着一个和清水绫子手中一模一样的毛茸茸的奈良小鹿挂件。
“是她?!”一个尖锐刺耳丶充满了震惊丶愤怒的声音从清水口中爆发出来。
如同被激怒的母狮,清水转身几步就冲到了如月遥面前。
她伸手指着如月遥那张完美无瑕丶却平静得让她嫉恨的脸,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变调:“是不是她?!侑士君!你是不是喜欢她?!”
她的质问如同淬毒的匕首,直刺忍足。
忍足心头狂跳,立刻追上去阻拦:“清水!你胡说什麽?这跟如月小姐没关系!我喜欢谁,没必要告诉你!”
他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不想将如月遥卷入这难堪的漩涡。
然而,女人的直觉在嫉妒的催化下精准得可怕,清水看着忍足那急于维护的姿态,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焦灼,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哈!没关系?!”清水发出凄厉的冷笑,猛地转过头,将所有的怒火和屈辱都倾泻到了如月遥身上。
她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如月遥的鼻尖,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恶毒的指控:“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凭什麽勾引他?!”
“你知不知道忍足家和清水家早有联姻的默契?!人人都知道!”
“你算什麽东西?!插足别人的婚约,你就是个不齿的第三者!下贱!”
“清水!住口!”忍足厉声喝止。
他伸手想要拉开清水,却迟了一步。
就在那恶毒的“第三者”脱口而出的瞬间,一股冰冷刺骨丶如同西伯利亚寒流般的凶煞之气,毫无征兆地席卷了整个网球场。
一直沉默坐在藤椅上的如月遥,缓缓擡起了头。
她的动作很慢,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目光锐利如刀,似乎翻涌起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寒意,精准地落在了清水那根几乎要戳到她脸上的手指上。
她没有起身,只是微微啓唇。
声音不高,却如同冰锥凿击坚冰,清晰地穿透了清水的哭喊和场上的死寂。
“上一个敢用手指着我说话的人,”她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波澜,却蕴含着令人胆寒的力量。
如同在看一件死物,目光缓缓扫过清水绫子那根颤抖的手指,“还在医院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