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跟进来的忍足,她恨恨地举起自己的棒槌手,气得浑身发抖:“快给我拆了这该死的绷带!”
在医院好歹还有护士帮忙,可在酒店套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总不能……
忍足看着她急得眼圈都泛红的样子,瞬间明白了她的窘境。
在医疗原则和她的紧急需求之间飞速权衡,最终医生的固执占了上风。
“不行!伤口还没完全好,绷带不能拆!”斩钉截铁地拒绝,同时一步上前,带着豁出去的意味,“我帮你。”
“什麽——?!”
如月遥如遭雷劈,整个人僵在原地。
“你……你疯了吗?”
忍足也意识到这话的冲击力,耳根迅速染上红晕,他闭上眼睛,声音发紧。
“我……我不看我闭着眼帮你!”
“闭着眼也不行!绝对不行!!”
如月遥的声音拔高了八度,身体下意识地後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忍足急中生智,看到置物架上的干净毛巾,一把扯过来,毫不犹豫地盖在了自己头上。
毛巾遮住了他整张脸,只露出一点下巴的轮廓。
“这样总行了吧?蒙起来,绝对看不见!”
如月遥看着他像个滑稽的蒙面侠客一样站在那里,又气又急,更关键的是,膀胱的压迫感已经达到了极限。
再憋下去,她可能真的会成为第一个被尿憋死的大小姐。
马桶就在眼前,诱惑巨大。
尊严?
还是生理需求?
天人交战,羞耻感和紧迫感疯狂拉扯。
最终,生理需求以压倒性的优势胜出。
“你……你快点!”几乎是咬着牙,壮士断腕般的悲壮,一把抓住忍足摸索着伸过来的手,狠狠地按在了自己的裤腰扣上。
忍足的手指抖了一下。
视觉被完全剥夺,其他感官变得异常敏锐。
指尖下腰肢的弧度,她的身体因紧张而微微的颤抖。
凭借记忆和触感,摸索着找到裤子的纽扣和拉链。
动作笨拙又小心,生怕弄疼她。
走近了一些,努力帮她把裤子脱下。
冰凉的指尖在摸索中不可避免地滑过大腿内侧细腻的肌肤。
“唔……”如月遥发出一声短促的带着羞耻的闷哼。
忍足的手指也如同触电般一缩。
隔着毛巾,都能感觉到对方瞬间飙升的体温和滚烫的脸颊。
“……好了没?”她的声音带着崩溃的催促。
“好……好了!”他的声音同样沙哑紧绷,裤子终于被褪到了膝盖处。
几乎是扑到马桶上坐下,同时用尽全身力气吼道:“滚出去!快!!!”
如蒙大赦,忍足冲出了卫生间,用力关上门。
世界安静了。
一把扯下头上的毛巾,大口喘着气,心脏还在狂跳不止。
指尖那滑腻温热的触感仿佛还残留着,让他脸颊滚烫,耳根滴血。
懊恼又尴尬地抓了抓头发,走到沙发边坐下,心乱如麻,七上八下。
卫生间里传来细微的水声。
过了堪比一个世纪那麽漫长。
水声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