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最终还是安静地靠在了温暖的怀抱里,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和令人安心的气息。
忽然,鼻尖微动。
秀气的眉毛蹙起,疑惑地问他:“你身上怎麽好像有股……泥土味?”
心脏一缩。
陶艺教室,那湿润陶泥和窑火的气息,忍足的大脑瞬间高速运转。
“啊?”
一丝恍然,语气自然无比,“哦,你说这个啊。”
松开手臂站起身,走到客厅的置物柜旁,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用软布包裹好的物件。
“今天下午刚收到的快递。”
将包裹放在如月遥面前,揭开软布,“我们之前做的那个陶碗,送过来了。”
软布下,一个造型不完美却带着拙朴韵味的陶碗。
碗壁的蓝色由深到浅自然过渡,如同浓缩了一片小小的天空和海洋。
忍足拿起碗,特意将碗底翻转过来,指着上面清晰刻着
【月侑】
一股淡淡的丶属于陶土和窑烧後的独特泥土气息,混合着包装的纸张味,弥漫开来。
“喏,就是这个味道。”将碗递到如月遥面前,笑容坦然,“刚刚我可能沾上了一点。”
接过碗,手指抚摸着碗壁温润的触感,又仔细看了看碗底那略显稚拙却充满情意的刻字。
脸上浮现出带着点小得意的笑意:“烧出来效果还不错。”
“看来……我的手艺还可以。”
忍足看着她这副难得流露的小女儿情态,心尖发软,揶揄道:“你的手艺?”
他刻意拖长了“你的”两个字。
“如果我没记错,这个碗……好像是我拉坯成型的吧?”
她却强撑着扬起下巴,眼眸瞪着,近乎蛮横的娇蛮:“我说是我的手艺,就是我的手艺。你有意见?”
明明强词夺理,却又可爱得要命。
“是是是,大小姐说是,那就是。”
再次将她拥入怀中,抱得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紧,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骨血里。
“嗯……”如月遥轻轻哼了一声,脸颊贴着他温暖的颈侧。
窗外,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房间里,灯光温暖。
拥抱着她,感受着她温顺地依偎在自己怀里的温度。
这是暴风雨前最後的宁静吗?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怀中的这个人,是他愿意倾尽所有丶赌上性命也要守护的整个世界。
这是他的月亮。
时间如同被拉长的蜜糖,在六月的梅雨季前,流淌得格外缓慢而黏稠。
如月遥几乎将自己所有的时间都填满了忍足侑士的影子。
宅邸里,他们共享着同一个空间的宁静。
一起蜷在沙发上看冗长的文艺片,光影在她清冷的侧脸上明明灭灭时,忍足总忍不住侧头看她专注的眉眼。
一起在安静的午後练习音乐,他拉小提琴,她在一旁安静地翻着乐谱,偶尔擡眼,目光交汇,空气中流淌着无声的默契。
更多的时候,是她看着他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食物的香气弥漫开来,那是温暖的人间烟火气。
出门时,她的脚步也总是追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