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被子团里爆发出更高分贝的尖叫,还带着气急败坏的羞愤。
忍足不敢再逗她,赶紧以最快的速度套上散落在地上的裤子。
捡起如月遥同样散落在各处的衣物,小心地放在被子边缘,低声道:“衣服放这里了。我……我去卫生间。”
说完,立刻闪身躲进卫生间,给足了她空间,生怕她真的把自己闷死在被子里。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如月遥才猛地掀开被子,大口喘着气。
手忙脚乱地抓起衣服,胡乱地套在身上,动作快得有些粗暴。
穿好衣服,她甚至顾不上整理凌乱的长发和依旧滚烫的脸颊,拉开门如同一阵裹挟着雷霆之怒的风,气冲冲地冲了出去。
“阿遥!”
忍足听到动静,立刻从卫生间冲出来,只来得及看到她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
他心道不好,也立刻追了上去。
如月遥的房间里。
孟远依旧维持着昨晚的姿势,双手被领带反绑在身後,嘴里塞着丝巾,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形容狼狈不堪。
“砰!”
房门被如月遥猛地推开。
如同杀神,裹挟着清晨冰冷的空气和冲天的怒火,几步冲到孟远面前。
没有任何言语。
擡脚。
“砰!砰!砰!”
对着孟远的腰腹和肩膀,毫不留情地狠狠踹了下去!
每一脚都带着要将骨头踹碎的狠厉!
“唔——!”
孟远被踹得身体蜷缩起来,发出痛苦的闷哼,脸上瞬间血色尽失。
“阿遥!”
紧随其後的忍足看得心惊肉跳。
如月遥的武术底子,这几脚下去,真能把人踢出内伤。
他立刻冲上前,从後面紧紧抱住暴怒中的如月遥,“冷静点!别冲动!再踢会出事的!”
如月遥挣扎了一下,暂时停下脚。
弯下腰一把扯掉孟远嘴里的丝巾,然後揪住他的衣领,将他上半身粗暴地提了起来。
目光如同冰棱,死死钉在孟远苍白的脸上,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孟远。”
“你竟敢以下犯上?!”
孟远被迫擡起头,目光在触及如月遥脖颈上那些新鲜而刺目的暧昧痕迹时,瞬间聚焦。
紧接着,他又看到了站在如月遥身後丶同样脖子上也带着明显吻痕的忍足。
昨夜发生了什麽,不言而喻。
他猛地挣扎起来,如同被逼到绝境丶彻底失控的豹子,双眼赤红,对着如月遥嘶声咆哮:
“我爱你!我有错吗?!!!”
“我可以为你付出一切!连命都可以不要!!他能为你做什麽?”
“明明是我先来的!我陪了你二十多年!为什麽是他赢了!”
“我机关算尽……我机关算尽……哈哈……”
“……最後竟然……成全了他?!”
他发出悲怆到极点的惨笑,眼泪混着绝望滑落。
如月遥看着他这副歇斯底里丶执迷不悟的样子,眼中没有半分动容,只有不耐烦。
她厉声打断他毫无意义的深情告白和控诉“闭嘴!”
松开揪着他衣领的手,任由他再次狼狈地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