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月家养病的这几天,他早就通过各种“不经意”的闲聊和观察,精准地打探到了一个情报。
孟远,智商情商体能都一流的全能型选手,唯一的丶致命的短板就是:音乐。
他是彻头彻尾的音痴。
五音不全。
节奏感为零。
连最简单的乐器都无法驾驭。
让他表演?
那简直就是公开处刑!
忍着当场掀桌的冲动,孟远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脸上重新挤出假笑,只是声音有点僵硬:“我对表演没什麽兴趣。”
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随意,试图找回一点场子:“负责後勤就好。”
“哦……”忍足恍然大悟,眼里闪烁着理解的光芒。
“孟君果然顾全大局。”
“後勤确实很重要呢。”
孟远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死死捏着叉子,指关节都泛白了。
看着忍足那副“精准打击”还一脸无辜的样子,让孟远觉得盘子里的顶级和牛都失去了滋味。
狠狠瞪了忍足一眼,用叉子泄愤般地戳着食物,仿佛那是忍足那张可恶的笑脸。
孟远跟着如月遥走进书房,木门在身後轻轻合拢,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温润如玉的假面再也维持不住,眉头紧锁,带着明显的不悦。
如月遥径直走到宽大的沙发前坐下,
淡淡地扫过孟远紧绷的脸色,“你怎麽了?”
孟远最终还是没忍住:“阿遥。”
“你不觉得……你对那个忍足侑士,有点太好了吗?”
“带他回家,给他安排专属病人餐,送那麽多衣服,让他住客房养病,花园随便逛,看书随便拿……”
他越说越快,最後归结为一句核心指控:
“这已经完全超出照顾一个生病同学的范畴了!”
如月遥甚至连眼皮都没擡,在孟远话音落下的间隙里,理所当然到近乎霸道地吐出三个字:“我乐意。”
孟远:“……”
所有酝酿好的质问和不满,瞬间被这三个字堵得严严实实,一股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噎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他看着沙发上姿态慵懒却气场强大的大小姐,内心只剩下无声的咆哮:
是了!
他怎麽忘了!
大小姐的脾气向来如此!
天大地大,都是她乐意最大!
她决定的事情,旁人质疑?
那就是自讨没趣!
孟远挫败地闭了闭眼,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重新睁开眼时,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冷静和专注。
定了定神,开始谈正事:“学园祭表演的事?”
如月遥身体微微前倾,眼里闪烁着算计光芒,“嗯,正好加点料。”
指尖在光滑的书桌上轻轻敲击着:“只有我在日本过得风生水起,乐不思蜀……”
“他们才会觉得,我的心思已经完全被这边转移了。”
“警惕心放下了,才好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