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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因为于露的爽快答应，他们三人在第三天的傍晚就抵达了北京。于露第一次坐飞机，就东看看，西瞧瞧，却不敢提问。到达北京机场的时候她终于问出了一句话：“厕所在哪里？”白岩和杭青被她逗笑了，但是她觉得一点都不好笑。她一出厕所，就迷失在这诺大的机场。无论电话里杭青怎麽给她指引，她都找不到路，最後还是服务人员把她带到了杭青面前。她有点想哭，觉得自己没用，好歹也是个大学生，在杭青面前有点擡不起头来。杭青看出她的心思，安慰她：“跟我来北京就是让你学习的，这些没什麽，见得多了，自然就会了。”她难为情地笑笑，跟在她和白岩後面。白岩转过头看着杭青，杭青紧张地问：“我脸上有东西吗？”“你变了。”说完，神秘地笑了。接他们的车已经在外面等候，一辆埃尔法。于露看着这豪华的保姆车，上车时差点踏空。她觉得自己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简直不配坐这个车，坐上车不一会儿怎麽屁股和背上一阵阵热气，她挪动了身体，还是热。她问杭青：“你们的座椅会热吗，我这个怎麽这麽热？”杭青微笑着告诉她，她不小心碰到了加热键，顺手帮她取消了。于露尴尬的表情有点僵硬。这时司机问杭青：“小姐，送你到新凤园还是紫苑华庭？”“新凤园。”“你明天不是要去知会轩谈事，为什麽不住紫苑？”不单是工作的事，杭青回北京经常来去匆匆，很少到白岩那边过夜，虽说过夜就是纯粹的睡觉，白岩还是希望两个人能更多的相处。今天杭青带着于露，自然是不会去紫苑了，她准备把于露安顿在新凤园，她已经叫阿姨打扫了，那里离阿斌的工作室近，以後，于露还是要先跟着阿斌的。

推开新凤园的家，于露惊呆了。这是一个320平的大房子，客厅全景落地窗外面是繁华的城市灯光。她奔到窗前，又背靠着向後看，藏蓝色的大沙发在客厅正中，围成一个弧形，厚厚的灰色地毯，柔软又舒适。厨房和餐厅在客厅一侧，岛台将餐厅和开放式厨房分割开。整个房子有三个大房间，一个书房和一个衣帽间。于露很难想象，这个房子只有一个人住，但杭青住她又觉得理所当然。“姐姐，我也住这里吗？”杭青眨了眨眼，告诉她没错。“这是你的房子，我住不合适，我是你的员工，我应该自己找住的地方。”杭青拉着于露的手说：“于露，不要跟我客气。第一，这个房子我不常住，你就当作帮我看家，第二，我本身是很喜欢你的，我们也很有缘。这样我回来的话也有个伴，闲的时候，我们可以说说话。”于露还想说什麽，就被杭青拉着走到其中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比原来的宿舍大三倍，智能的米色遮光窗帘打开，落地窗外的车流如同星带，高楼的霓虹变幻出绮丽的色彩。于露开心得顾不上摘下挎包，直接砰地往床上砸去，被子简直不要太舒服了，真丝的料子滑滑的，软软的。她突然跳起来，拉住杭青：“姐姐，你说我怎麽命这麽好呢？做梦都要笑醒了。”“先别着急夸，你要先好好地适应一下这种生活，而且，接下来给你安排的工作既是学习，也是挑战，你一定要坚持住。好吗？”“我一定会好好干的。”说话间，进来一位大姐，于露立刻收住了笑容，安静地立在杭青身後。“于露，这个是大宅过来给我们做饭和打扫的丽姐。”于露连忙不停地摆手：“姐姐，我不需要的，我自己就可以打扫，也会煮饭，真的。”杭青把于露安置在沙发上，告诉她：“接下来的工作会很繁忙，你没有时间打扫，也没有时间做饭，你需要一个人来照顾你。”于露懵懵懂懂，到底要自己做什麽，这麽忙，我的老天爷啊，资本家的世界我不懂。

第二天吃过早饭，杭青带着于露到阿斌那里去。当她们下到停车场，站在杭青的红色布加迪奇龙面前，于露捂住嘴，眼里射出惊叹的光芒。“走啦，我昨天已经告诉你了，你要赶紧适应这种生活，否则不但你的人设立不住，我也随时要沦为笑柄。当然不是我在意这些，就是有些浪费时间。”杭青在驾驶室喊她，语气十分温和，就像给妹妹讲一个道理。于露点点头，眼睛还是不能离开这车的前脸。当车嗖的一下飞奔出去时，于露死死地抓住玻璃上方的把手。一顿倒腾，她们终于到了阿斌的工作室。于露迅速打开车门，扶着一棵小树干呕了几声。杭青关切地拍拍她的背，扶着她走进工作室，叫助理送来一杯温开水。于露喝了水之後，缓和了一些。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是坐着车来的，刚才她还以为自己是坐火箭，有点灵魂出窍的感觉。杭青看着她还是忍不住笑。坐在大沙发上，她也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她告诉杭青：“姐姐，我不会第一天就被KO了吧。”“谁被KO了。”阿斌听了她们的对话，从旋梯走下来，杭青笑容迎着肯。“这是我跟你说的于露，她坐了我的车，人有点不舒服。”“要我说，她第一次坐还不错了，北京这路这麽难走，那车不开快又不行，左突右冲，谁晃都晕。”“怪我怪我。”阿斌给杭青使了个眼色。杭青对于露说：“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跟阿斌到楼上说句话。”于露点点头。

“杭姐，这个就是整老大的那个女孩？”“是！”“感觉很普通嘛！”“老大贴我们1个亿，估计也是因为她。”“不能吧？”“我不能带着她飞来飞去，人放在你这边，你给我看好了。”杭青带于露来北京，开始确实因为她们俩很投缘，于露带给她很多快乐，後来已经不单纯这个原因，老大对她的态度，让杭青下定决心带她来。总觉得老大似乎认识她，但于露说不认识老大也并不说谎。她很好奇，但这事又不能急，况且于露就是他们的幸运之星，让她呆在大家身边总没错。“让她学设计吗？”“她能做什麽就让她做什麽。”阿斌做了一个OK的手势。助理打来了电话，在厦门耗了几天，工作上的事耽误了不少，现在马上就要开啓营业模式了。她匆匆和于露告别，布加迪就冲出了马路。于露也从刚才的眩晕中缓过了。她打量着眼前这个帅哥，他迷人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盯得自己心里有点发毛。他穿着设计感很强，料子也不是普通的料子，自己跟他站在一起似乎有点格格不入。她马上反应过来，他是自己老板，杭青说了，自己的档案是挂在他的公司。她马上向他鞠了一躬：“老板好。我叫于露。”阿斌被她弄笑了，示意她坐下。“你的情况杭青都跟我说，鉴于你还没有任何设计的经验，我手头的事情也很多，你就先做一些杂事，等到我忙完这季，再抽点空，教你一些服装设计的入门。”秋冬时装周结束不久，一些铺货正在陆陆续续地进行，买手的工作也还没有结束，跟艺人的合作基本还在洽谈中，高端市场的私人定制正在来来回回地修改，最近阿斌和潇潇忙得脚不沾地。杭青带于露过来时，他刚熬了一个通宵，打了个盹。“这些资料你先看一看。”于露点点头，阿斌又着重强调：“认真地看，背诵似地看。”于露看着阿斌的笑，瑟瑟发抖，背诵？我的妈呀，大学每天都在浑水摸鱼，该背的书背不下来，考试一通乱写，真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现在就来索命了。她终于知道杭青为什麽执意要叫个姐姐来煮饭。资料里面的东西自己知道的很少，除了认识几个奢侈品标识，其他一概不知。十年之内，几大时装周，什麽品牌哪一季，什麽秀场，什麽设计理念，哪些款式的成衣卖得好，分别在哪个地区的店。这些看看都费劲，她背了一个小时，一页还没整明白，她趴在桌上休息，迷迷糊糊就睡着了。阿斌敲了敲她的桌子，于露迅速擡起头来，瞬间清醒。阿斌正要出门，他告诉于露，这些内容都是一些基本的知识，她可以用任何一种方法，在任何地方，今天之内务必全部记下来。“你想，这份工作对你来说来之不易，不努力怎麽对得起这年薪？”阿斌的和蔼的态度中带着些许强制和警告，于露昏昏沉沉的脑袋中猛地想起30万年薪。对，30万哪里是容易的事。“谢谢老板提醒，我马上背。”于露冲进洗手间，给自己脸上泼了些水，开始埋头苦读。她问阿斌的助理要了电脑，又要了笔和纸，开始发挥她平面设计的特长，一幅幅思维导图从她的笔下延展开来，思路也渐渐清晰起来。午饭时间，她不休息，把饭直接端到自己桌上边看材料边吃。阿斌回来时，瞄了她一眼，投去赞许的目光。钱真是好东西！

很快一天过去了，到了下班时间。于露还没背完资料，她自然不敢走，但是其他人也一个没动。她想，完了完了，以後自己的日子难过咯！现在没时间多想，又埋下头去，总不能第一天就挂了吧。于露背到晚上十一点才勉勉强强能顺下来，她全身累趴，眼皮打架，食欲全无。她有点恍惚，强撑着站起来才发现，大家都走光了，就剩老板房间还亮着灯。资本家是铁人！她收拾好东西，正准备跟老板交差，阿斌就走了过来。“一起走吧。”“老板，我还没有背给你听呢！”“不用背了，以後读任何东西，读到这种程度就可以了。”于露跟在他後面，白了他一眼，这种程度？这种程度是极限了吧，再读下去要疯了。阿斌继续说：“过去老大对我们比你这样更严格多了。挑战才刚刚开始。”“你是说那个姓慕的吗？”阿斌听到她这样称呼慕云天，想起杭青的话，老大也有这种时候，真是新鲜，不觉轻笑了两声。“以後不能再说姓慕的了，你这样要吃亏的。”于露点头默认。阿斌送于露回家，于露看见阿斌也开着一辆白色大G，眼睛又放光起来。“小姐，请你收起这种眼神，你老是这样，也挺麻烦的，这些你都给它当成代步车，好吧？”于露腼腆地笑笑：“这哪里代步了。我现在连开车还不会呢？”阿斌震惊了一下，又缓和过来。在路上，阿斌告诉于露接下来的工作。于露一听工作，脑壳就痛了，今天才第一天，这道开胃菜就已经让她吃不消了。“明天你到公司，Jessica会带你去选衣服，像你今天的衣服是不符合我们的公司形象的，你的工作装要有三套裙装，三套裤装，有宴会或者活动都需要特殊的服饰，这些公司都会为大家准备好。”“这个好，我喜欢，我们自己有商店吗？”“不是商店，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的设计。选完衣服，Jessica会帮你报个汽车培训。”“我也可以开车吗？”“对，车非常重要，接下来有很多事情需要汽车代步。培训完了，我会给你单独配一辆车。”“我有单独的车？哇，我真的要昏头了。太开心了，太开心了，我真的太开心了。啦啦啦啦啦。。。。。。”于露在车上唱歌，做鬼脸，阿斌的疲惫被她的兴奋扫得无影无踪。“好啦，小姐，新凤园到了。明天记得准时上班，准时是一个合格的职员必备的要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