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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老大！”云天正对着往事出神，白岩来到他的身後。“李伟昨天晚上拿了音乐节的照片过来，我和肯看了，挺有意思的。要不要给你裱几张起来。”云天不喜欢这些抒情的东西，白岩顺着李伟的话问他，没想得回应。云天接过白岩手里的照片，虽然不及肯笑得欢乐，但表情欢快。他一张一张地看过，最後抽出一张来。那是他在台上深情地唱着《唯一》的单人照。看到这张照片，他又想起了于露，露出了一丝甜蜜的微笑。不知道白岩是否捕捉到了他表情的微妙变化，但于露他是想到了，“小朋友”的话从于露来到北京就变得不那麽容易忘记了。“这张找个框装起来，放在大书房的桌上。”“老大，你真是一个被大老板耽误的摇滚少年。”白岩看着他今天prada的西装，真不知道他那颗摇滚的心是如何安放的。白岩出去不久，云天叫来了刘秘书。“刘秘，古茗的芝士葡萄，你喝过吗？”“喝过，挺好喝的一款饮料，茉莉花底的，很香，葡萄原汁原味，奶盖很浓郁，又不会太甜腻。”“大家都爱喝这种类似的饮品吗？”“挺多人爱喝的，当然也有人是爱喝咖啡的。”“你选一家饮料店，让大家自己选择饮品，今天我请大家喝。”刘秘瞪大了眼睛，虽然他们的老板不抠门，但是请喝饮料这种事，从他的嘴里讲出来真是太奇怪了。他是一个只喝咖啡和茶，对饮料嗤之以鼻的人。到底受了什麽刺激？她忍不住笑着问老板：“老板，我们要开拓饮料市场吗？”“没有，纯粹请大家。”“老板，你真好！”刘秘向他竖起大拇指。他现在变成了下属眼中的大朋友，加班时骂声的音量可能会小那麽一点点了。白岩接到一杯饮料时，问刘秘：“你今天要破産，请这麽大？”“岩哥”，刘秘向着里面使了个眼色，“老板请的。”白岩一看楼上，再看手里的东西，上面赫然写着：“芝士葡萄”，白岩脸上露出诡异的笑。

“于露，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要去北京了。”电话那头于露的好同学赵菁兴奋地说。还未毕业之前，于露就跟杭青来了北京，而且拿着30万的年薪，可把全宿舍给嫉妒坏了。连全班学习最好能力最强的安然都才拿到了年薪10万的实习工资，大家说什麽的都有，但赵菁反驳大家，于露又没偷又没抢，没做什麽不道德的事，人缘好是她的软实力，谁叫你们一个个面相不好。现在大家都工作了一段时间，毕业季也早已过去。赵菁通过自己的实力通过了分公司的考核，被调到总公司工作。她忍不住在第一时间通知了于露。“真的吗？菁菁，我就知道你能力最强了。太好了，在北京我终于有伴了。”

于露在机场见到几个月未见的赵菁，两人还是那麽默契，她们不互相拥抱，倒是来了一段即兴嘻哈舞蹈，路过的旅客递来了各种不同想法的异样眼光。“哈哈，我们估计是疯了。”“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疯一把管他呢。”

赵菁的公司为她们配租了一室一厅的小公寓。于露跟着她来到四环外的住处。“菁菁，同样是四环外的住处，我们俩的真是差太多了。”“露，咋地啦？”“我们那4人间的，跟你这个简直没法比。”于露嘴里羡慕赵菁，但其实内心还算平静，对她来说有个落脚的就不错了。赵菁惊异地看着她说：“你不是住老板的大房子吗？”“别提了。”于露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捡了一些非重点地告诉了赵菁，至于老板公司什麽的她自己胡邹了一些。她不敢说实话，毕竟慕云天和杭青的身份特殊，她不想有什麽不必要的麻烦。“你现在做这个工作，跟我们的专业也毫不相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现在总得先有个落脚的地方，而且，专业上的事，我是很不专业的，在厦门找起来都难，更何况在北京。先做着吧，我练车也差不多快完成了，就剩路考了。等拿到驾照再说吧。”“好啦，现在我们在一起，互相照应着，你有什麽需要我的，尽管开口，我需要你的，我也不能推辞哦。”于露抱抱赵菁。“赵菁，你真好。”于露感动得想哭，在异乡，赵菁就好像她的亲人。

于露在奇朵花艺工作还算顺利，如果混口饭吃，这样也算足够。她勤劳肯干，不挑活，人缘很好，公司的主管和带她的大哥大姐也都很照顾她。她是他们这一帮人中唯一的大学生，她虽然是混个大学，但在他们的眼里，自己就是个文化人，而且这个文化人还不骄傲，跟他们不分你我。组里的大姐和大哥是一对夫妻，来北京十来年了，是奇朵的老员工，他们单独在外面租房住，儿子上小学四年级了。他们经常请于露去家里吃饭，于露盛情难却，主要没来北京时，她一个人着实无聊，赵菁来了之後，她工作很忙，经常加班，她们也难得见一面。所以，大姐的邀请，她还是经常去的。作为回报，她常常帮着孩子辅导功课，给他讲讲读书的好处。这个周末，她提着一袋水果，又到大姐家去吃饭。在出租屋的楼上碰到了同来的王磊。王磊是公司的送货司机，跟于露还是很熟的。两个人说说笑笑来到了大姐的家里。大姐做了一桌子菜，大家吃得很欢乐。吃完饭，大姐叫王磊下去擡一箱啤酒，她已经在小卖部给过钱了。王磊走後，大姐问于露：“还没有男朋友吧，你觉得王磊怎麽样？”于露愣了一下，她反应过来，今天大姐叫王磊一起来吃饭，是想把王磊介绍给她。她连忙说：“大姐，王磊很好，但是我现在还没有找男朋友的想法。”大姐笑着说：“不着急，当朋友，处处看，这个小夥子来奇朵两三年了，踏实肯干，我和你大哥都觉得不错才敢跟你说。”于露看着她，不知道说什麽，她到了该找男朋友的年纪了，这种介绍免不了，人家也是为自己好，一味地推辞，显得很不礼貌。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在出门的时候，跟王磊已经没办法像先前那样说说笑笑，两个人都尴尬没话，在第一个路口，于露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她跳上了去往赵菁住处的公交。车上，她心里有些害怕。她还没有做好找男朋友的准备，而且，她的心里其实住着一个曾经打开她心扉的人，虽然这个人就像烟花一闪而过，但他的明亮一直照耀着自己的心。她把大姐给她介绍对象的事跟赵菁说了，赵菁问她，你喜欢吗那个人。于露摇摇头：“那个王磊就像一个哥们，一个同事，平常一起工作，我们的话题仅限于送货。虽说他长相也过得去，但是作为灵魂伴侣的话，完全是不可能的。”“那你打算怎麽办？”“啊，赵菁，我就是很纠结啊。现在怎麽办？现在这样一来，一起工作都很尴尬。大姐跟我说，王磊对我很中意的。我都有点害怕了。”赵菁看着于露着急的样子，她一时间也没有好办法。突然，她问：“于露，你要不要考虑换个工作呢？”“现在辞职出来，我上哪立马找个工作，我这一点点积蓄，还不够一个月房租的。”“你来跟我住吧？咱们一起睡呢？”于露连忙摆手说：“不行不行，这样你太麻烦了。”“于露，别这样说。你来，我反而有伴，我们还能每天说话。工作慢慢找，总会有的。”就这样，于露辞职了。

跟赵菁一起住的日子，于露每天都很开心。她在家里投简历，由于不用房租，她的压力小很多，她对工作也没有太多要求，只要能有一个肯让她学习的机会，薪资够她吃饭房租，她就很满足了。但是，就是这样低的要求，她的简历仍然十投九空，面试总是止步第一轮。每当这个时候赵菁就安慰她，工作总会有的，面包总会有的。没有面试的时候，她也想再进修进修，但是培训的费用很高，她的积蓄完全不够，赵菁已经帮了自己很多，她绝不能再让她出钱。所以，她只能一边找工作，一边自学。但是效率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