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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于露回到北京，辞去了五仟设计的工作，她想好好考虑一下自己未来的方向。她嫁给了融信的老板，更是嫁给了爱情，身份有了爱情的加持，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自信。她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逆袭成大女主，简直就是鸡毛飞上天的活喜剧。过去她没有想，音乐节上的偶遇让她不敢想，但是命运神奇地把她推向了云天，慕云天给了她想象的沃土，她觉得自己就像一朵花，自己在这片沃土上，想开什麽花就开什麽花。自己给了他爱，夫妻之间就没有什麽你我，这应该也是他的希望。

“你想好要做什麽了吗？”“还没有。没有方向。”结婚之後，云天和于露搬回大宅住。这里才是他们真正的家。早餐桌上陈姨帮于露递来了餐具。今天吃的是白稀饭，有肉包，叉烧，烧麦，花生米，酱瓜肉圆，菜脯蛋，酱豆腐，梅菜干，卤蛋，等等小菜，还有鲜切时令水果。云天早餐一直都习惯清淡。像油泼辣子凉皮粉，煎炸烤卤的小食，和各种面食，他都不喜爱。“陈姨，一起吃吧。”“没事，你们吃。”云天上班之後，于露还没有起身。“陈姨，你坐下。你不跟我们一起吃，没事。但是，像我吃饭，把饭菜端上来就好，至于筷子，汤匙，整理碟子这些事情都免了。开车门这事也免了。还有，陈姨，对我不要那麽客气，你们对慕云天不是想说什麽就说什麽吗。就先这样，我看你们的表现，做不到就扣工资。”于露调皮地说道。她想了一下一时没有其他的，继续吃饭。陈姨愣愣的看着她，她扒了两口饭突然发出一声坏笑，“我们等下到楼上去打牌，叫上锦儿。”突然陈姨和丽姐也笑了起来。就这样，3个人完全把慕云天抛在脑後，打了几圈牌以後，天已经黑了，佣人把饭端到楼上，于露才想起来：“今天我放假，明天可得开工了，要不大宅变成赌场可就罪过了。”陈姨笑着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先生开心的时候我们说什麽就是什麽，但遇到他发火的时候，大家气都不敢出一声。”于露想着云天不笑时候的脸，严肃的就像块木头。

于露所谓的开工，就是先到处逛逛，找找灵感。

于露第一次正式到MONY吧，其乐无穷。于露的车到门前，趴车小弟向她走来，她才拎起包，走下车。眼前这栋全玻璃的倒梯形建筑，白日里没有什麽特色，暗夜的时候，灯光打上是那样的耀眼。“小姐，MONY早上没有营业。”一个实习生小弟在前台。“我不喝酒，我找人。”“请问你找谁。”“我找白岩。”小弟微微一笑，打电话给肯说，一个女孩，说要找白岩先生。于露听到肯在电话那头说，“跟她说，她白岩大哥今天有重要的事，让她改天再来找吧。”于露不禁笑了，跟那个小弟说，“你跟他说他们家云天大哥的媳妇找白岩大哥。”小弟转述了于露的话，他突然明白了什麽，嘿嘿一笑，连忙道歉。于露跟着小弟一路上了3楼。路上没有坐电梯，绕着路，每一个回廊都是金碧辉煌的墙面，人影在身边一闪一闪，落地的玻璃透射着这难得的阳光，和大家一起迎接着于露的到来。“小姐，您来也不打个招呼。”于露看着门口风度翩翩，说话口齿留香的肯，微微一笑，把包扔给她。楠木酒柜和吧台，朗姆，红方，金酒，龙舌兰，于露一个一个的辨别在她印象中生涩的名字，海波杯，柯林杯，岩石杯，马天尼酒杯，郁金香杯，玛格丽特杯，她有些混乱，墙上还有五个人帅气搞怪的大头照。于露一屁股坐在吧台前，晃动着她的双脚。“白岩呢？我跟他约好了。他怎麽没来。”“他让我跟你请假，老大找他有事。”肯给于露来了一杯玛格丽特，递到于露的面前，一使眼，一擡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于露拿掉青柠，紧张的尝了一口，眯起眼，咂了咂嘴。肯看着她可爱的表情，知道她完全没有喝鸡尾酒的经验。“不好喝啊。”肯看着于露酸酸的表情，又递给她一杯边车，于露看着以为是橙汁，准备一饮而尽，谁知刚入口，怎麽这麽辣呢。“这个不行，还是有点酒精的。等下要叫人送我回去了。”两个人试一上午的酒，于露的酒量还可以，多多少少喝了些酒，而且，白兰地，威士忌，朗姆都有，肯直夸她酒量不错。

于露回家睡了一觉，下午给阿斌打了电话。阿斌不在三月设计，他让于露到纪梵希的店里找他。于露一走进纪梵希的店，就被店里的美女导购吸引了。她们恭敬的问阿斌好。于露自以为见过有气质懂分寸的美女，可是那样的人在这个店里，每一位都是。她们的着装和妆容，让自己相形见绌。阿斌看了她一眼，于露回问他，“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麽。”“我在想什麽？”“你一定很奇怪，慕云天何许人也，为什麽会喜欢我？”“你只猜对了一半。”“那还有一半呢？”“老大娶你用意在何。”阿斌很聪明，但他的聪明不应该这麽高调的卖弄。于露虽然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但很明显，云天还有令别人不解的地方。二楼没有陈设衣服，日光从落地窗折射进来，一个外国女人坐在窗前一张大桌子旁边，桌上堆满了画，各种彩色铅笔分布在一旁。听到脚步声的她从沉思中转过头来。她只一件牛仔裤，一件羊毛衫，一条方巾，就把她的美映衬的一览无馀。她就是纪梵希驻中国的首席设计师伊莎，云天交代阿斌让伊莎为于露量体裁衣。可是于露身量太小，她不断的告诉阿斌，让于露长胖一些，至少要丰满一些，否则有些衣服穿上去根本就像搭稻草。于露看她面有难色，就这一句重复的英语说来说去，于露有些火，她直接告诉阿斌，去买碗馄饨进来吃。阿斌大吃一惊。“她不是说我像稻草吗？”“要不，我们出去吃。”“我就要在这里吃。”于露看着伊莎的脸，告诉阿斌，“现在我是客，她挑不得。”就这样，于露在伊莎的设计室里吃完了一碗加了油泼辣子的馄饨。这个老外气得快要发疯，嘀嘀咕咕嚼着听不懂的英语。这一天，什麽也没做成。晚上吃饭的时候，陈姨告诉于露，“听白岩说，那个老外被调回国去了。”“阿斌办事还真利索。”“小姐知道了。”“我不知道，不过今天阿斌在我面前可不讨彩，若不换人，他对我和云天都说不过去，威严更是扫地。”陈姨心里暗自吃惊，于露把事情看得这麽透，和她嘻嘻哈哈的性子判若两人。

于露这麽一来，五虎将也炸开了锅。阿斌一到MONY就抓起飞标一阵乱射。“阿斌，你干嘛，谁惹你了。”阿昆今天休息，站在窗前摆弄着新栽培的小盆景。肯从楼下拎了一瓶香槟上来，先给阿斌盛上一杯。“怎麽样，大小姐不好伺候吧。”“你们看她平时嘻嘻哈哈的，脾气很是了得。”阿斌不明白，随意的和她大开玩笑也没事的人，突然间这麽不依不饶的。“这不是也成全了你。”阿昆拉了把椅子坐在他身边，“阿斌，看来你是洋人思维想多了。你看老大是怎麽对她的，就是哄着她，她要什麽，说什麽，从来不跟她争，随着她。”“那有些原则问题呢。”大家悻悻的看着他，走下楼组局去了，留他一个人，一个头两个大。

其实于露并没有那麽难伺候，阿斌也不是不会哄人。第二天试衣服，量尺寸，阿斌的意见于露全无异议。这点她跟云天很像，大家掌握了跟她相处的门道，大家就像朋友一样，无话不谈。至于伊莎的问题，在去巴黎的飞机上，于露和阿斌做了一次长谈。

“阿斌，伊莎的事我很抱歉。”“小姐不用向我道歉。”“阿斌，我可以告诉你，就像对云天一样，你可以选择完全的服从，但心里有气，算不得服从，我也不需要。”“小姐说什麽就是什麽。”“你们五个人就是云天的左膀右臂，我和你们的关系，不用我再解释什麽。他们几个都是生意上的高手，包括肯，只有你和我最像，文艺范，有时候只是追求一种完美，不想跟效益联系在一起。其实从你给我画的那几款衣服我就看出来了。”“那为什麽那样对伊莎？”“阿斌，合则相处，不合则散。伊莎回国是你对云天的交代，我并没有要你这样做。但是我可以说，你的这个选择是正确的，因为你也没有足够的理由来说服云天，她是一个正确的人。想必你和她合作其实也没有那麽的顺利，而她的能力也没有她头顶的名气那麽大。”“我承认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这样并不够顺理成章。”“不够顺理成章是对我，对你是顺水推舟的事。”“其实我真正不解的是，小姐为什麽对我的玩笑不以为意，转眼对别人却不相容。”“这个问题你要去问慕云天。”这一次的谈话虽然排解了阿斌对伊莎事件的不快，但最後这个问题，他始终难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