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那麽好吃?
他表示怀疑,但他怀疑的是糌粑,而不是乔韫。
于是林听也拿了一块尝。
“咳……咳咳!”
果不其然,林听再次被呛到,这次仿佛有经验了一样,堪堪咳几声,便将拳虚握在嘴边,只留下几声从胸腔发出的浅咳。
“这个丶咳,怎麽这麽辣?”
乔韫登时乐不可支,笑得身体後仰,险些没坐稳,栽个跟头。
白玛着急忙慌地为林听端来一杯水:
“辣?怎麽会……哦,你是说酒辣,对吧?酒哪有不辣的呀?”
诚然,酒没有不辣的,但白玛这瓶青稞酒,的确有些辣过头了。
连乔韫都被这酒烈得愣神,更何况滴酒不沾的林听。
“白玛,这酒是你自己酿的?”
青稞酒,度数应该不高才对,可白玛这酒,粗摸估计,得有三四十度,于是乔韫猜想,这估计是白玛自酿的酒,还没发酵到合适的度数,就稀里糊涂给他们端上来了。
“不啊,我哪会酿酒。这酒——一说起来,我就气!”
白玛说着,身体前倾,神色凝重,做出一副讲故事的模样。
乔韫见状,一边啃了口糌粑,一边拿起林听喝了一半的水,仰首往嘴里送。
林听将目光投向全神贯注听故事的乔韫,又瞄了眼水杯,别过脸,嘴角微微勾起。
“我跟你们说啊……”
啪!
突然,电光一闪,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停电了?
乔韫立即警觉起来,右手不动声色地按上内兜的枪。
而林听,几乎下意识般,伸出手,轻轻覆上了乔韫的左手手背,试图安抚乔韫。
他一碰到乔韫,就忍不住放轻动作,生怕自己的力道太大,会伤到她。
“欸,又停电了,一下雨就这样。你们别急,我去拿蜡烛。”
一阵窸窣声响起,乔韫听见白玛的脚步声绕到自己身後,脊背瞬间绷得更紧。
啪嗒!
一声异响在乔韫身後响起。
她登时作出反应,侧身准备掏枪,却被林听一扯小臂,整个跌进他怀里。
“没事,有我。”
林听将头稍稍低了下来,嘴唇靠近乔韫耳畔,吐出的话语带着热气,擦过她耳垂。
乔韫的後背紧贴林听胸口,能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
呲——嚓!
白玛擦燃火柴,点燃蜡烛,火光亮起。
“刚才我把什麽东西碰掉了?乔姐姐你帮我找——你们怎麽抱一起了?”
火光跳跃,将白玛脸上的细纹衬得更甚,乔韫擡头望去,竟恍惚间以为她是个老者。
“啊,这个嘛……”
乔韫莫名生出一股被抓包的慌张,将手肘弯起,准备撑着地板,将自己的上身立起,却一个不注意,直接将手掌摁上了林听的大腿。
……更奇怪了,看起来就像乔韫故意揩林听的油。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心安理得地躺回去,说:
“你林听哥哥身上舒服,我躺会儿。”
乔韫倒真没撒谎,她的後脑勺正好搁在林听放松的胸肌上,软乎乎一团,的确舒服。
林听也不辩解,只贴心地侧了侧身,拿来一块抱枕,将乔韫悬空的腰垫上。
“这样会更舒服,姐姐。”
“嗯……”
太贴心了。
林听仿佛天生会照顾人一般,在出逃这小半个月的时间里,处处注意着乔韫的需求。
乔韫口干了,便发现手边正好有瓶水;出汗了,林听也会“不小心”抽多几张纸巾。他从不让乔韫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只让乔韫慢慢觉得:
有林听在身边,一切都会变得顺利。
“那你们还听不听我讲故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