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无忧一出门就感受到了一股气息,擡眼一看就是金玄凛蹙眉盯着她看,这背景板师尊频频从那个闭关洞府里出来,果然是主角出场的关系。
她一言不发盯着师尊的漂亮脸蛋看。
老话说的果然不错,越漂亮的男的越会骗人。
金玄凛蹙眉盯着无忧的脸,感受到她的心境十分不太平,白帝折月的剑穗上那一根情丝更是激烈地颤动了半晌才停下。
他刚刚从师叔那里回来没几日,怎麽又把自己搞成这样
他那双墨瞳闪过一丝蓝光,他问:“你要自毁根基麽?金明璃。”
无忧一步步靠近师尊,直到师尊将白帝折月抵住她的胸口,金瞳涌动一丝质疑,她感受到了胸口那份闷痛越来越重:“师尊,您觉得徒儿到底是什麽”
金玄凛的一道神识强硬地探查无忧的神海,毫不在意被撕开的神海会对无忧造成多大的痛苦,只是冷淡地看着她,窥见了所有事情之後才冷冷作答:“弟子。”
无忧垂眸,嘴里感觉有团火在烧,原来是神海在悲鸣,化作一摊腥甜,如鲠在喉:“……没了”
金玄凛冰冷的指腹点在无忧的额头,冰冷的灵气不断灌注,他不懂今日的无忧为何如此躁动:“有何不妥”
无忧感受到了自己的胸口不再闷痛,连神识空间里满天血腥都被一场纷纷扬扬的白雪掩盖。
她的心里一片清冷,刺骨的冷意让她拂过自己的心脉,白帝折月传来的灵气在哺育她的雷灵根。
她擡眼看着师尊,想要记住师尊的好。
她摇了摇头,又笑了起来:“没有啦,师尊,我开玩笑呢。”
金玄凛不理对方的突然变性,从小到大的徒弟,知根知底的这一百多年,他难道能不知道无忧现在处于怎麽样的险境,他道:“你的情丝和那一魄也很不安分,金明璃,大乘期的雷劫,九死一生,可你现在的杀道不稳,意欲何为?”
无忧的笑得愈发璀璨,她跪了下来,低头将脑袋埋进土里。
她的计划,她的全部,都在那个生死契上名字出来的一瞬间,显得如此可笑。
她哪有什麽小聪明,她只是想跟剧本走都不行吗?
她要回家他妈的有什麽错!
这个神经病世界哪个人待着不发疯!
无忧的声音从土里钻出来:“有何意义师尊,大不了我不做你的徒弟,不污蔑你的名声。”
金玄凛愈发不悦,他半蹲下来看着无忧跪下颤抖的模样,他想起来无忧小时候做不到事情就会跪下来求他。
一次心软,次次心软,以至于到现在她都要离开他了,他还要哄她不成
金玄凛拂过无忧的後颈,骤然收紧的手心让无忧一瞬间腿脚发软,师尊的声音在脑袋顶上响起:“你顶撞为师作甚”
无忧终于将眼睛擡起来看师尊,不知道为何眼睛里噙满了泪水,泪珠不断滚落在地,她的语气控制不住的抖动:“师尊……我的内丹上为什麽刻着你的名字师尊……你给我下生死契了麽?我真的……只是你的棋子吗?”
金玄凛的动作比话语先至,素色的云卷纹袖为她拭泪,他的语气却比任何时候都让无忧感到悲凉,他说:“是,收养你,培育你,指导你剑法,指导你的每一步都是为了……你的灵根,你是本尊的生死劫,金明璃,为了本尊死,是本尊当年收养你的唯一条件。”
无忧下意识抓住了白帝折月,打开了剑鞘,又将自己的胸口再次贯穿,那根情丝散发着金光,她扯住那根情丝轻轻吻着,胸膛剧烈起伏的感情将要吞噬她的理智。
这个人不会是师尊的!不会的!不会的!她喜欢的师尊才不是这样!
她笑着问:“师尊,你到底是谁?”
一瞬间昏天黑地,幻境里布满了迷雾,金明璃睁开了那双金瞳,死死攥着手中的白剑,她现在到底在哪里呢?
一朵白昙炸开了血花,黑色的魔气浸染着空荡荡的房间,溢出来的血泊染红了伏魔草的白果,扑簌簌地落在肉身之上,生根发芽。
咔嚓——
金玄凛拂过无忧的命牌,今日怎会碎了两道,他有些不安,白帝折月发出一声剑鸣,无忧的情丝缓缓散发金光,他的表情有些松动,一张通讯符淡淡燃起青烟。
“好孩子,帮帮无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