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所谓啊,到时?候孩子生下来了,我爸妈还能不认这个孙不成??”梁思雪心宽到让人咬牙切齿,“倒是你,和霍邵澎的事搞清楚没有啊?他到底是不是故意设计你,还默许甘倩玉烧了你家的铺面??”
“……”
梁思雪熟稔地画起眼线,那根眼线笔又好像戳到虞宝意脸上来,“或者,你已经不care这个答案了。要么?,你有答案,但?不敢承认。”
“……”
梁思雪总有办法,三两?句话说得她心烦气躁。
拍摄时?,左菱还抽空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天下来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对拍摄进度不满意,还是……
“今天的花还没送过来啊。”左菱环顾四周,“不会?因为?这个吧?送了几回就?忘啦?”
“去去去。”虞宝意用一种被猜到的口吻打发走人。
前后拍了一周,霍邵澎每天都会?托人送来一束花。
送了那么?多天,同事们后几天甚至开盘猜测明天会?是什?么?花材,然后用一种起哄式的暧昧语气把话递到她耳边,“今天是——洋桔梗!宝意,你那位神秘人先生是不是不喜欢玫瑰啊?”
这几日,有绣球、满天星、郁金香、向日葵、桔梗……独独没有玫瑰。
霍邵澎喜不喜欢玫瑰,她不知道。
但?她不喜欢玫瑰,而且虞宝意记得,她好像从未和霍邵澎提过这件事,但?他的精心挑选,有意为?之,几乎像直接告诉了她。
她不喜欢,他知道她不喜欢。
他也记得她不喜欢。
至此,某些奉行送花永远避不开玫瑰的同事输得“倾家荡产”,她收花收得“盆满钵满”。
但?今天的花“迟到”了。
直到太阳半落,平铺的暮光栖在陈旧的屋瓦上,虞宝意刚和平台负责人通完一个电话,挂断后,觉得手上空空如也。
她一看,也知缘故了。
可明明没在等他的花。
虞宝意往此刻的拍摄地走了几步,看到程霁原带回的那几个刚刚大学毕业,没签经纪公司,甚至还称不上艺人的嘉宾,他们有的伏在桌案上,有的蹲在木头堆那边,苦恼地抓着头发。
那堆半人高的木头都是废料,雕了几笔,被眼尖的老?婆婆全部撇地上了。
一周时?间,还没入门?呢。
不过程霁原看人也有一手。这些小孩个个省心,虽刚来时?浮躁得很,还以为?是什?么?简简单单的木工活,但?被现实打击过后,也没一个喊苦喊累的。
老?婆婆越挑拣折腾他们,那股劲儿越窝在体内,不是等着哪日爆发,而是沉淀着,化为?一种稳静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