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啊!]
[这位更是重量级……所以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我cp真甜:[你们真的都没看到吗?开会之前他们两个人一直在头碰头说小话,谢总看见陆总衣领歪了,还很自然地给她指了一下,让陆总整理好了。这什么老夫老妻既视感!]
我cp真甜:[而且说话的时候谢总甚至往陆总那里偏了一点,你们懂吗就是有点乖地低着头认真听陆总说话,天呐就说谁见过他这个模样!]
然后下面的回复一众省略号。
[…就这?]
[这也能磕?你是真的饿了]
[其实我也注意到不对劲了,而且你们真的没发现陆总一看谢总他就突然很忙吗?眼神撇开就算了,小动作也会变多。]
[事情开始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不会吧,妈妈我要看到活a同了!]
[啊啊啊你们不许这么说陆总,别泥我家1了球球了,她崆峒啊!]
[恐同即深柜!好了这波锤了]
[陆嬷走开啊啊啊]
[怎么了即使搞a同我也站陆总1!陆虞,alpha中的alpha,alpha中的支配者,alpha中的统治者,alpha之主,alpha终结者!领越a同史上永垂不朽的巅峰!巅峰!]
[券商打工人精神状态一览(顺便我是陆嬷)]
[怎么都是公公嬷嬷,难道只有我是陆总梦女吗?]
[梦男在这,同担拒否!]
……
话题逐渐歪楼,但作为公司内部的两大话题人物,针对他们二人关系的讨论仍旧在继续。
不过话题中心的陆虞和谢真则在准备年会的事情。
作为今年投行部业绩最好的小组长,陆虞被提前通知说要领个奖,之后还要在年会上发言。
像这种不算太重要的发言稿,其它人一般都丢给下属写,不过陆虞一般都习惯自己来。她为人本来就风趣亲和,对这种随意发挥十分得心应手,一边开点无伤大雅的玩笑,一边就把场子热起来了,讲的过程中又连带着拍了拍领导的马屁,场中一时充满了欢快的笑声。
讲的时候她的目光四处扫来扫去,自然少不了看见坐在前排的谢真那熟悉的身影。只是多看了几次之后,陆虞便发觉谢真的状态不太对。
他一开始还一直看着陆虞,很快便在手机一次次的吵闹中低头查看消息,接着脸色就肉眼可见的白了。
他木雕石塑一样一动不动地凝固在原地,目光死死盯着手机,整个人都像是失去了生气。
……这是看到什么了?
接下来,陆虞不过一眼没注意,他人就不在原位了。抬眼看去,只剩没关好的礼堂大门之外隐约透出一个熟悉的背影。
陆虞心生疑窦,配合完接下来的环节就走出门去找谢真。
她出门时,走廊上已经完全看不到谢真的踪迹了,他电话也一直打不通。
好在两人搞了这么多次,陆虞对他的信息素很敏感,能在空气中嗅出隐约的痕迹。
可这样刻意地一关注,陆虞突然意识到空气中谢真的信息素有点不对劲。虽然这信息素仍旧是微量到基本上无法被他人觉察的地步,却比平时浓郁一些,像是因为情绪激动而过量溢出了。
……而且仔细分辨之后,陆虞隐约感受到了其中潜藏的激烈情绪。
恨,愤怒,惊慌,痛苦,以及最浓重的——恐惧。
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循着气味一路找到了角落里很少有人用的旧楼梯间,推开门绕过一众杂物,顺着楼梯往上走。
细碎的说话声隐约传进陆虞耳朵,借着alpha出色的五感,她分辨出了谢真冷冽的声线,还有另一个中年男声。
中年男人笑了两声:“三十万而已,我也不多要。你给我,我保证从此消失在你面前。”
“滚开。一分钱都别想。”谢真的语气冷得吓人。
“……呵,”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来,“就算你不怕我去你们年会上闹,难道你连你妈都不管了吗?她现在又住院了,你这不孝子从来不去看她也算了,连医药费都不肯出?”
听到这话,陆虞停下脚步,开始犹豫要不要继续上前。从她现在的位置,其实已经近到仰起头能隐约看到那两人的身影。
如果是谢真的家事,她一个和他没什么关系的外人自然是不好插手,她也不该留在这继续听下去——那大概是他最深最不愿暴露于人前的隐私。
可是空气中那愈加浓烈的信息素正明晃晃地昭示着主人越发动荡不安的情绪,此刻那人闻起来像是一只被逼到绝路的野兽,仿佛还在呲牙咆哮、绝不服输,实际内里已经绝望而无助。
下一刻,谢真一把将那男人掼在墙上,力道凶狠,嘶哑道:“别拿她威胁我!她住院还不是因为你!”
他这么一动作,陆虞便正好看到了被按在墙上的那男人的一点侧脸。他穿得倒还算体面,可一双三角眼肿胀无神,眼皮耷拉下垂,双颊凹陷,气色黯淡,一看就是性情凶狠又生活习惯很差的人。他看着谢真的表情轻蔑又无所谓,脸上还挂着冰冷瘆人的笑意,完全不像一个父亲看着孩子,倒像是黑心商人打量着自己手头一件卖不上价的商品。
从这个角度看不到谢真的脸,于是陆虞只能定定地看着谢真按住他的那双手,接着她便发觉,谢真其实正在发抖。他掐得那么用力,青色的筋络在苍白手背上绷紧,却在无法自控地颤抖着。
陆虞还从来没见过谢真这么失态的模样,心底突然觉得有些异样。
可她既没身份,也没立场管他这么私密的事。听到这里,已经是越界了。
陆虞犹豫地看着他,终究转过身,放轻脚步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