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开了。
闻此镜心灰意懒。
还是保持距离吧,别人家一招手,就做了没骨气的狗,直接朝着摇尾乞怜。
于是他出言拒绝舟山夫妇提出去和主人家寒暄的邀请,冷淡告别:“时候不早,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啊?”舟莱的表情由笑颜转为茫然。
这就要走了,不多聊一会?
但这家伙说了走,真就擦着他的肩膀走过去,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他。
舟莱被无视后,心里也冒起了火,他握紧拳头,深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要徐徐图之。
索性,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也不是他。
心情稍微平复,他和江台一起,凑在父母身边,随他们一起和相熟的人敬酒寒暄。
“这位是——”
“是我儿子舟莱,这不,燕京大学刚毕业,现在闲得慌,我夫妻俩干脆就把他带在身边,也见见世面。”文素举起酒杯,看似数落,实则遮挡不住唇边自豪的笑容,带着细纹的眼眸弯弯,温柔的绿林山影,一眼就明了主人满含的爱意。
合作伙伴也非常上道,在打量一圈后,眼睛一亮,本就是夸赞的话语更多了真心实意:“好俊的孩子,还是燕京大学毕业的啊,人又落落大方的……你们夫妻俩,藏得可真严实。”
也有和江舟两家都熟悉,连江台也接触不少的开口调笑:“是啊是啊,小台,你嘴也可严,听说这孩子和你一起长大,难怪啊,优秀的人往往都会玩在一起。”
舟莱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只会抿嘴笑得乖巧,什么话也不会说,被围着夸烦了,胳膊肘捅一捅旁边的竹马。
江台接过话茬,简直是舌灿生莲,满口的好听话,捧得几个叔叔阿姨辈的熟人们乐得合不拢嘴。
“哎呀,你家小台,还真是不管哪个场合都受欢迎呢。”
江家父母笑笑,内心也是感到骄傲的,顺着聊起来,气氛一时火热。
舟莱本来心不在焉地听着,直到他捕捉到了一个词汇——“海蓝”。
那是家里抑制剂原料供给公司,最重要的一款产品的名字。
“海蓝”现在仍在生产中,但没人知道,它会在半年后引发全网热议,据说添加了此原料的抑制剂,效果比以往好了数倍。
“我可是很看好‘海蓝’的,你们说那是公司技术的集大成之作,到时候说不定能开发新领域呢。”笑容爽朗的中年男人对着江爸江妈举起酒杯,豪爽饮尽。
“哈哈哈,老陈,借你吉言。”
舟莱躲在江台身后,借着他的遮挡,不着痕迹地观察那个被叫老陈的中年男人。
“嗯?”察觉到舟莱的动作,江台三言两语便从恭维里脱了身,压低嗓音询问:“怎么了?”
舟莱同样声音放低,在这热闹的宴会里再无他人听见:“你爸妈身边那个,叫老陈的,你认识吗?”
江台很早就进入社交圈,对这人也眼熟:“哦,这个人叫陈方辉,是公司七八年的老客户了,好像是某个抑制剂公司的采购经理。”
身份听着是没有问题,作为合作多年的采购,能提前得知“海蓝”的存在并试图提前投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不是舟莱发现,陈方辉在提及“海蓝”时,他的情绪此时是兴奋里带着恶意的话。
这就不得不提到,他天生能敏锐地感知一个人因情绪影响而带来的信息素气息的变化。
不是味道上的,具体也不好描述,有些像是只有他能感知到的一种氛围。
比如一个人信息素是花香,那么他情绪变化时,舟莱如同能感受花朵的绽放情况,在风雨里欢快地摇曳花枝,夜里沉眠而幽微……
这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他天生便能和信息素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