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间只剩浓烈到发昏的酒气。
玉真明白了。
她转过脑袋,她并不想理醉醺醺的人。
“你是来给朕送解药的吗。”裴游烧得厉害。
鸦羽翘而浓密,挂了点点泪珠。
他身上的灼热扑面而来,玉真整个人抵着门上瘫坐在地上退无可避。
他墨色长发高束,发尾像调皮的尾巴,落在玉真的手上,伴随他的动作,轻挠她的手背。
玉真害怕得厉害。
她推开裴浔,但这人烧得着实厉害,已经糊涂得没有神智,凑到玉真的怀中,拱着她胸前,放肆闻她身上的味道。
登徒子。
喝醉的人最恐怖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玉真不敢动弹。
裴浔身上着实难受,他克制着清醒,一开始还知道自己在哪,但身上的燥热越来越厉害,他只想找一处凉快地方。
清脆的梅子被馥郁酒香倾入,他乱糟糟一团,化身没有理智的骨架。
橙花香味突然闯入,裴浔本想让这道气味掩过刮弄欲望理智的馥郁,可贵妃实在诱人。
她被逼到角落,没有往日的骄矜,连着鸦羽、发丝都在害怕的颤动。
裴浔摘下她鬓间的蝴蝶珠花,露出右耳圆润的耳垂。
玉真趁机推开他,提着裙摆跃入寝殿,裴浔摇摇晃晃,并未回过神来。
他缓了好一会,扶着膝盖慢慢站起来,带眼前景象不再晕做一团,支撑着自己走进殿内。
他走得缓慢,进去时已经找不到玉真的影子。
玉真躲在一处箱笼后,殿中荡着裴浔可怜巴巴的声音:
“朕好难受,贵妃,朕好难受。”
裴浔越说越委屈,贵妃的皮肤好光滑细腻,像杏仁酪,贵妃的鼻子好翘眼睛好大,刚刚近着看,好像一对鸳鸯宝石,身上也好软好香,他平时都克制着不敢闻。
玉真不喜欢他。
玉真进宫也不是爱慕他。
裴浔越来越沮丧。
所以她进宫是为了什么,裴浔感受身上的火热,将自己埋在锦被中。
玉真露出一点猫耳朵,无意间颤了颤。
她犹豫再三,最终走了出去,还没靠近,就被冲过来的人扣住手腕。
裴浔的力道吓人,和平常温温和和判若两人。
他红着眼睛像只兔子,玉真和他贴得很近,她视线越来越靠下,脑海中浮现裴游彩的话本子,红了脸。
他现在也很火热。
玉真排斥地抽开手,裴浔蹲在地上小心翼翼:“朕能抱抱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