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也会揣着明白装糊涂,让小姑子白吃白喝。
她又推了推颜明涛,“明儿个你记着提醒提醒妈。”
颜明涛,“你还嫌我挨的笤帚少啊?”
李燕,“你活该,妈问如意话呢,你非要在一边儿搅和,一点儿眼色都没有,不揍你揍谁。”
想了想,又改了主意,对颜明涛说,“如意交伙食费的事儿,还是过两天再跟妈提吧,宋团长没看上如意,妈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不高兴,这节骨眼上,咱不往枪口上撞。”
颜明涛不高兴地嘀咕了一句,“咋不说是如意没看上那个姓宋的。”
跟叶红珍一样护短,连说的话都如出一辙。
李燕没好气道,“是是是,你妹妹是七仙女下凡,这世上谁也配不上她行了吧。”
上前把颜明涛手里的钱拿走,打开抽屉放进去,又把抽屉锁上了。
颜如意这边正在犯愁:怎么还了宋逸平的人情。
她当面拒绝了宋逸平,宋逸平不但不跟她计较,还借给她钱,还送她和罗慧慧回来。
光借钱这一件事,都不亚于雪中送炭。
欠了这么大的人情,明儿个还钱的时候,她总得表达一下谢意。
所以不能轻易欠人情,欠人情容易,还人情难。
她正琢磨着,听到颜明河在外面喊,“妈,你把麻花放哪儿了?”
叶红珍,“马上就睡觉了,吃的哪门子麻花,再吃,你牙都要蛀光了!”
不等叶红珍骂完,颜明河就跑了。
这倒是提醒了颜如意。
她妈炸的小麻花,外面还裹了层芝麻,咬一口又酥又香,吃过的都说比副食品店卖的都好吃。
送给宋逸平应该不丢面儿。
第二天吃过早饭,她找麻花没找到,问叶红珍,“妈,你昨儿个炸的麻花呢?”
“挂厨房房梁上了,放下边儿老鼠不吃,小花也给啃了。”
颜如意过去厨房抬头一看,一个竹篮正在她头顶上晃悠。
她搬了个板凳踩着把竹篮拿下来,竹篮里满满一罐头瓶金黄油亮的小麻花。
她把罐头瓶整个塞到了挎包里,“妈,我把麻花拿走了。”
叶红珍还以为她是拿给罗慧慧吃,还跟颜如意说,“下回我多炸点,让慧慧带给她爸妈尝尝。”
颜如意没敢接话,赶紧骑上车子走了。
汪爱珍正拿着块抹布擦柜台,颜如意进来喊了声,“爱珍姐。”
汪爱珍亲切道,“如意回来了。”
徐庆梅听到两人的对话,从里间出来了,“我看看晒黑了没有?”
汪爱珍,“我看着是没晒黑。”
徐庆梅拉着颜如意一番打量,“是没咋变,昨儿个我还跟爱珍说,白白净净一姑娘,这么待一星期,可别晒成老古那样的黑碳头。”
汪爱珍乐了,“你这话可别让你家老古听到。”
见颜如意一脸不解,对她解释说,“考古队古队长,跟庆梅是两口子。”
颜如意觉得真是神奇,古队长是个急性子,徐庆梅也是急性子,两个急性子,是怎么过成一家子的,脾气上来了,不得天天吵啊。
徐庆梅哼哼道,“听见他能咋着,我还冤枉他了?本来就黑,还成天跑野外,上次回来,我一瞅,嚯,哪儿来的非洲兄弟!
我闺女都不认识他了,哭着推着他往外赶。”
汪爱珍,“你家老古得有小半年没回来了吧?”
徐庆梅,“可不是,上次打电话说等宜宾那边收尾了就回来,现在可好,家都没回,又从宜宾跑到宁邑了。”
颜如意,“我听古队长跟蒋老师说,他下个周末回来。”
徐庆梅哼了声,“谁稀罕他回来,他不在家,我们娘儿俩倒省心了。”
汪爱珍,“你就嘴上逞强吧,心里指不定咋想人家呢。”
徐庆梅,“谁想他,你是不知道,他在家里有多招人烦,东西乱扔,让他干个活比登天都难,说他两句,他妈还一个劲儿的护着。”
汪爱珍,“我婆婆不也一样,我家那口子,我婆婆怎么骂都行,我不能说一个字儿,合着只能她说,我不能说。”
两人说着说着就跑题了。
只要不打扰她俩,她俩能从婆媳关系扯到母猪的产后护理。
颜如意在店里转了一圈,没看到徐力成,觉得稀罕。
徐力成虽然是领导,可上班最积极,从来不迟到早退,基本上每天都是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
“咋没看见徐主任?”
汪爱珍,“去局里了,说是刘局长找他,也不知道是什么要紧事,刘局长刚回来就把他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