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要打。”
“……哦。”冯文青愣了一下,随即又问,“家里的事不严重吧?”
“不严重,过两天就能回来了。”
“那就好。”
平常两人几乎都待在一起,很少这样隔着屏幕聊天。此时四目相对,多少有点新奇,又有点微妙。
冯文青问完了最担心的问题,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傻傻地看着屏幕里的梁秋竹。
还是梁秋竹先打破了沉默,他笑着问:“哥,你在干嘛呢?”
冯文青下意识回答:“刚洗完头洗完澡,准备吹头发。”
“那你吹,我看着。”
冯文青“哦”了一声,拿起吹风机,却有点不好意思在镜头前吹头发。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着镜头笑了笑,按下了开关。
嗡嗡的声音很快便从听筒里传来,冯文青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发丝随着吹风机的摆动而飞扬。
梁秋竹的目光紧紧锁在屏幕里的那只手上。
冯文青的手很修长,骨节分明。虽然因为常年工作,指腹和指关节处带着一层薄薄的茧子,但这丝毫不影响它的好看。反而因为那点粗糙,更添了几分性感。
此刻,那双手正穿插在湿漉漉的发丝里拨弄。水珠顺着发丝滑落,有的被吹风机的热风蒸发,有的则滴落在手背上,顺着清晰的青筋缓缓流淌。
冯文青似乎没在意,依旧专注地打理着头发。他微微低着头,脖颈拉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梁秋竹看着看着,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想象着那双手的触感,指尖的薄茧蹭过皮肤的感觉,还有那双手如果不是在拨弄头发,而是在别的地方……会是什么光景。
冯文青吹完头发后,关掉吹风机拿起手机,刚想跟梁秋竹说自己要去睡觉了,却见屏幕里的梁秋竹微微眯着眼,胸口有些起伏。
冯文青忙问:“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梁秋竹摇摇头,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里的冯文青。
过了几秒,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哥,我想亲你。”
冯文青闻言一顿,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屏幕里梁秋竹的嘴唇上。
他清晰地记得那里亲上去的感觉,温热、柔软。
看着看着,他突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得,他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有些发干的嘴唇。
这个小动作细微到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屏幕那头的梁秋竹却看得一清二楚。
他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的笑,声音低沉地重复:“哥,我回来了要亲你。”
冯文青在梁秋竹看不见的地方攥紧了手,他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轻轻“嗯”了一声。
天已经不早了,两人又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很快就分别道了晚安,挂断了视频。
冯文青躺上床,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久久没有睡意。
这些天来,他还是头一回独自一个人躺在这张床上。身边空荡荡的,没有那个总是喜欢黏着他、抱着他睡觉的身体,他竟然觉得有些……不习惯。
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仿佛还能闻到枕头上残留着的、属于梁秋竹的气息。
而另一边的梁秋竹挂了电话后,手机被扔在床头柜上,撩了一把额前的碎发。他站了起来,提上半拉不拉的裤子,快步走进浴室里。
冷水瞬间倾泻而下,梁秋竹将脸埋在水流中,一只手撑在冰冷的瓷砖墙上,另一只手则向下探去。继续完成刚才没做完的事。
第二天早上,冯文青醒来时,面对只有自己一人的大床还有些发愣。
他习惯性地伸出手,摸向身边的位置,却只摸到一片冰凉的床单。
他坐起身,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奇怪,分开还不到24小时,他竟然开始期待梁秋竹快点回来了。
穿上衣服后就去洗漱,他正刷着牙,满嘴泡沫,便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
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他心里嘀咕了一句干嘛的,但也没多想,随手就划开了接听键。
“冯文青。”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熟悉得让他瞬间皱紧了眉头。
“沈嘉明?”
这人又给他打电话是要干什么?
“我在新闻上看到你了,还有你家那个小工。”
“所以呢?”
“所以?”沈嘉明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你知不知道那个小工他是……”
话正说到一半,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很轻地喊了一声:“嘉明。”
虽然声音不大,但因为冯文青这边环境很安静,所以听得一清二楚。
紧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两人似乎在说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