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跌跌撞撞的跑出篮球馆。
他要去找软软,他得当面跟她解释清楚,不能让她一个人胡思乱想,不能让她就这么给他判死刑。
他拿起手机,拨打着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手机里传来嘟…嘟…的等待音,每一声,都像是在敲打他脆弱的神经。
他怕她不接。
他怕她直接挂断。
他怕……
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电话通了。
“喂。”
是软软的声音。
很温柔平静,没有哭腔,没有质问,甚至听不出一点情绪的波澜,声音通过听筒传过来,清晰又遥远。
那份乎寻常的平静,让江澈心里所有的急躁都哑了火,只剩下让人窒息的恐慌。
他以为软软会很冰冷的在电话里质问他,那样至少说明她还在乎,还在意,还有情绪。
可现在,她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一样。
“软软……”江澈的喉咙干得厉害,开口时才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是我。”
“嗯,我知道。”温软的语气依然很淡。
“我……你在哪儿?我想见你。”江澈尾音轻颤,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都有些白。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想抱她。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这几秒钟对江澈来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祈祷软软不要拒绝。
“好。”温软轻轻的吐出一个字。
江澈悬着的心骤然一松,随即又被提得更高,她答应得太干脆了,干脆得让他更觉得心慌。
“你在哪儿,我过去找你”他急切的问。
“不用,约在南门那边的小花园吧。”温软的嗓音还是那么轻轻柔柔,可仔细听,还是能听出细哑。
“好,好,我马上过去,你等我!”江澈连声应着,生怕她下一秒就反悔。
挂了电话,他一秒钟都不敢耽搁,拔腿就往南门的方向跑。
江澈这会儿就像被泡在冰水和岩浆的混合液体里,一会儿冷得刺骨,一会儿又烫得灼痛。
等会,他要怎么解释?
说自己喝断片儿了,什么都不知道?
这种话,连他自己听着都觉得苍白无力,在那种情况下,一个女孩子,亲眼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和别的女人在酒店房间里。
她会相信他们之间什么都没生?
江澈越想越怕,脚步也越来越快,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疏忽和愚蠢。
他就不该喝那么多酒,不该给任何人任何可乘之机。
江澈跑得肺都快要炸开,终于看到了小花园的入口。
他放慢脚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然后,他看到了她。
温软就站在花园入口处的一棵香樟树下,穿着简单的白色套装,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
江澈的脚步一下子钉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