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桑洛一指那被倚在门後的竹竿:“简单,日後你教我武功,怎麽样!”
“这。。。是否不太合适。”
“哎呀,没事的,再说了,想想你的书~”桑洛故意把书字的调子拉的很长。
沈清池没想到这三皇子竟是个自来熟的性子,很是无奈:“那好吧,练剑很苦的,但愿你能坚持。”
听到他答应了,桑洛很激动:“太好了,那今日我在这里蹭一顿饭,沈公子不介意吧?”
沈清池似乎面有为难,但终究没说什麽,只是吩咐沈棋去提膳,并给了他一些银钱。
他刚才舞剑出了一些汗,身上有些黏腻,给桑洛留下一句请自便,便去简单擦洗了。
桑洛起身在屋内看了看,只见厅内设施及其简单,墙壁上只挂了几幅不知是出自谁手的山水画,大门两侧各摆了一个青釉高颈花瓶,里边也没有花;上首的桌椅还算能看,下边两侧的桌椅都有些旧了,桌子腿上的漆也掉的一块一块的。
厅左侧用一个小屏风做隔断,放了一张小圆桌,就算是饭桌了。
再看看杯里的茶,就算他不喜好品茶,也喝得出这陈茶的味道。
桑洛想,看来,沈清池在这里过得不太好。
也是,宫里人都是势利眼,眼睛都看着银子办事儿,四弟的母妃是个贵人,还有皇子傍身,但是因为皇上不重视他们母子,那些太监宫女还敢怠慢呢,何况这沈清池背井离乡,为人鱼肉,又不受漠北王宠爱,宫人怎会好好待他。
沈清池换好衣服出来,看桑洛一副沉思的模样,以为他还在想刚才说要学剑的事情,便陪他坐着,没有说话。
不多时,沈棋提膳回来了,他将食盒放在圆桌上,对陈景道:“陈公公,麻烦您将饭菜摆放出来,我去给殿下打盆水净手。”
“好嘞。”
陈庚将梅子酿和栗子酥先摆在了桌子上,随後打开沈棋放在桌子上的食盒,那个食盒不大,从外边看,应当只有两层。
掀开食盒的盖子,上层是两碗三鲜面,两碗鲜肉小馄饨,一碟凉拌鸡丝;再拿开隔板,下层是清炒虾仁和烧茄子两个热菜,一盅百合绿豆汤并一碗鲜果。
都是小碗小碟子,一份并不多。
陈庚心里嘀咕,宫里哪位主子用膳不是八个菜十个菜的,光早膳的面点就得四五样,还有咸汤甜汤饭後的点心蜜饯等,沈公子再怎麽也是一个封地王的儿子,御膳房这样苛责沈公子,他竟没告到御前去,是个能忍的。
陈庚哪里知道,就这已经是程知鸢插手过的结果了,且今日沈棋提膳时还特意跟御膳房说了,三皇子要在庆阳殿里用晚膳,又使了银子,这才加了菜,平日他们只得一碗米饭两样菜品,哪有什麽甜汤水果的。
桑洛洗过手後和沈清池来到圆桌前,看了眼菜品,觉得比心里预期的好一点,也没有说什麽,坐下了。
他令陈庚将梅子酿打开,给二人倒了,举杯对沈清池示意了一下:“我看你这里似乎没有酒,正好我带了来,你我今日以後也算是朋友了,多谢你答应教我武功,我敬你一杯!”
沈清池:“。。。”。
朋友,这就算朋友了吗?这大周朝的三皇子,竟是个如此天真可爱的人。
他颇为无措地拿起杯子一饮而尽,桑洛也跟着喝了。
喝完酒,沈清池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对沈棋道:“我不爱吃面,你拿去。”
沈棋知道,这是公子心疼自己,总是把自己的食物分给自己。
宫里的下等太监和宫女都有统一吃饭的地方,各宫的得用奴才也总有主子赏饭吃,毕竟每顿那麽多饭菜,一个主子才能用多少,剩下的可不都赏给奴才们了。
沈棋不是低等的用人,也不是太监,不便随意走动,去下人们吃饭的地方。
他每次去提膳回来,沈清池总是将饭菜分给沈棋一半,想到这里,沈棋的眼睛又红了。
吃完饭後,桑洛又将栗子酥拿到沈清池面前:“这是京城最好吃的栗子酥,我今日得了母後赏赐,你也沾光尝尝。”
沈清池不爱吃甜食,本欲拒绝,但是又听到桑洛道:“程知鸢那丫头就爱吃这个,吃了那麽多年也没吃够。”
拒绝的话咽下,沈清池擡手拿了一块,轻轻咬了一口,栗子的香甜充满整个口腔,且甜而不腻,起酥恰到好处,入口即化,细品起来,似乎还有一点茶香。
“果然不错,在下托殿下的福了。”沈清池不动声色的问道:“听殿下总提起安平公主,似是和公主关系很好。”
提起程知鸢,桑洛又打开了话匣子:“程知鸢呀,我俩是一起长大的,她这人很不错,重感情讲义气,替我背过不少锅,我俩是过命的交情!为了她能过好一点,我甚至可以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