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谢太子哥哥,舅舅这是哪里的话,往常您在议政,我岂能耽误国家大事,想着今日没有上朝,这不就来叨扰了。”
周帝让人给程知鸢赐了座:“嗯,你是个懂事的。”
程知鸢捡了几件过年时宫外的趣事说给周帝听,周帝和太子听得津津有味,又听程知鸢说上元节如何热闹,桑淮也有些心动。
他自周帝登基开始,便甚少出宫了,受封太子後,更是少之又少,他是太子,办差也不用亲自去,只管差了手下的人便是,一年能出宫三次就算多的,更别说闲情逸致的游玩。
他问道:“阿鸢今日可要去上元灯会上玩?”
程知鸢:“要去的,而且哥哥也答应陪我去了。”
桑淮心里更羡慕了,他和程思琼是少年朋友,但已经许多年不曾把臂同游,从前程思琼还来宫中请安时,两人还能经常见面,但是自从程思琼有了官职後,两人就甚少单独相见了。
思及此处,他跪下给周帝磕了个头:“父皇,儿臣。。。儿臣也想同阿鸢和思琼一道去这上元灯会瞧瞧,与民同乐,望父皇恩准。”
事情的发展是程知鸢万万没想到的,怎麽桑淮还来掺和了一下。
周帝思索了片刻,过年嘛,让太子过几天舒心日子也未尝不可:“既如此,那你就替朕去看看大周的臣民吧,到时候多带上几个护卫,注意安全。”
看来今天皇上心情不错,程知鸢想。
她如此想着,也跪下道:“臣女还有一个请求。”
周帝凝眉:“说。”
“既然太子哥哥要一同前往,可否准桑。。。哦三皇子殿下也同去?”程知鸢小心看着周帝的神色,“不然若他知晓,恐怕要闹起来。”
听到程知鸢这样讲,周帝眉心舒展开来,左右也不指望桑洛那孩子有什麽大的作为,少年心性,爱玩一些也无不可,他点了点头:“阿鸢想得周到,准。”
桑淮和程知鸢离开後,李保华过来给周帝添茶。
周帝对这个陪了自己许多年的心腹太监感慨:“孩子们都长大了,有自己的成算咯。”
李保华陪着笑:“皇上教导有方,殿下们各有计谋,皆乃人中龙凤。”
周帝挥了挥手,转而问道:“听说老三最近和漠北那个走的挺近?”
皇上是一国之主,更是一宫之主,这宫里发生的事情,若他想知道,便瞒不住,他宠爱桑洛,就不太管着他,但今日此事,过于巧合,让他有些上了心。
李保华边给周帝捶腿边道:“听说沈公子在庆阳殿里无事就好读书,曾找三殿下借过书,三殿下热心肠,当即就送了不少书籍给沈公子,沈公子为了报答殿下,就教他习武,这麽一来一回,两人就有了几分交情,再又殿下跟圣上您最是相像,那可是个心善的人,所以对这沈公子偶有照拂。”
“嗯。”周帝沉默片刻又道,“朕记得,上次希山围场,就是这个漠北的救了阿鸢?”
“圣上记性好,正是此人,回宫後圣上还给了他不少赏赐呢。”
李保华看周帝突然关心起沈清池来,不知这沈公子是福是祸,只是前几日,沈清池确实来求见过一回周帝,这还是他到大周来後,第一次主动求见皇上呢。
周帝又道:“听说他在漠北不受漠北王所喜,直至来大周也无封赏,你再着人打探打探是否属实。”
“是。”李保华应了下来,又道:“奴婢听说,这沈清池的母妃是大周边界小城内一汉人女子,被亲父发卖,乃漠北王宫中的婢女,因长相柔美,才被纳入王宫。”
“哼,好色之徒,难成大器。”周帝轻蔑地道。
李保华:“皇上圣明。”
程知鸢与桑淮离开御书房後,前往桑洛的清风殿。
几人约好申时在皇城南面的长青街碰面。
桑洛:“对了,沈清池也去求了父皇,父皇也准了他出宫。”
程知鸢道:“那你记得知会他一声,别到时候找不着咱们人。”
桑淮这时才後知後觉,感觉到有什麽不对:“难道。。。你们早就约好了?”
“这。。。”桑洛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大哥,是我求程知鸢帮忙的,只是我也没想到你今日也在御书房。。。”
桑淮点了点他的头,叹了口气:“你以为父皇会识不破你们的小伎俩?我倒是让你俩摆了一道。你都快和我一般高了,出宫建府也就这两年的事了,还这麽不稳重。”
程知鸢在一旁偷笑:“那不一样呀,太子哥哥,万一他十八九岁再出宫建府,到时候我们各自有了家室,怎麽一道玩?”
桑洛在旁边帮腔:“对啊大哥,你还说我不稳重,你听程知鸢一说,不也按捺不住了吗。。。”
桑淮被两人说得哑口无言,自知理亏:“好了好,我服了你们俩了,那我先送阿鸢出宫去,申时在宫门口等三弟,你我一同前去。”
桑洛弯起腰做狗腿子状:“好的大哥,大哥辛苦了,小弟给您开门儿。”
程知鸢行了一礼,也嬉皮笑脸地道:“多谢太子殿下。”
桑淮哭笑不得,摇了摇头转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