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程知鸢摸向周帝的手腕。
程知鸢从小便学医,虽不说精通,但是把脉还是会一些,她细细为周帝把脉,眉头紧紧地皱着。
从脉象上看,周帝确实没有中风,只是这症状。。。程知鸢有些摸不着头脑,此时只恨自己学艺不精,没有多刻苦一些,也是,太医院那些老太医都看不出的问题,她又怎麽能看出?
程知鸢叹了一口气,准备退下。
她刚站身来,李保华进来了,顺手将香炉里的香拨了拨,程知鸢未见过着香,凑上来好奇道:“这香味似倒是奇特,清新怡人。”
李保华:“这是漠北贡上来的,有安神之效,景王殿下便让给陛下用上,前些日子本来不用了,但是皇上这两日有些睡不好,这不又点上了。”
程知鸢心底感到一丝异样:“李公公,这香我闻着喜欢,可否给我一些?”
李保华有些为难:“这。。。”
程知鸢向来不为难下人,笑了一下道:“这根快燃完了,换一根吧。”
说罢便拿走了香炉里剩的一小节香。
只是食指那麽长的一节,倒也没什麽影响,李保华便没有再说什麽,默默换了一根新的来。
此时离午时还有些时候,趁这功夫程知鸢将那根香藏在怀中跑去了清风殿。
“殿下,安平公主去了清风殿。”张彭道。
桑渝有些不悦,桑洛,又是桑洛。。。
他刚才下朝後,吩咐御书房那边,今日多上一些菜,准备邀程知鸢一同用膳,谁知道程知鸢有一点功夫就去找桑洛了。
但是想着两人的关系刚有些缓和,他也没多说什麽,只让人继续盯着。
清风殿,桑洛也是刚下朝回来,正准备歇一下然後去礼部办公,如今朝中皇子不多,过完年後皇上就下旨让桑洛也开始上朝议政了,也有牵制桑渝之意。
桑洛惊喜道:“程知鸢!我二哥肯放你出来了?”
程知鸢摇头:“没有,我与他商议,每天上午我去德阳宫中侍疾,现在是偷偷跑来的,也不知道你在不在,就是来撞撞运气,还好你在。”
桑洛探头左右看了看门外,推着程知鸢往殿内走:“你偷偷跑来的?快进来。”
走了两步又停下:“不,不。。。趁现在,我送你出宫吧,快跟我来。”
程知鸢拉住桑洛:“不行,桑洛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桑渝肯定会找你麻烦的,而且他现在手握大权,那麽狠又那麽疯,不知道会做出什麽来。。。”
桑渝心狠,桑洛倒是见识了,但是疯是如何,桑洛有些不解:“他怎麽疯了?”
这段时间没见桑洛,很多事情两人都没有交流,程知鸢默然片刻道:“他承认是他害死了桑淳。”
虽然心里早就知道,但是听到桑渝自己承认,桑洛心里还是很难受:“他怎麽可以。。。”
程知鸢又接着道:“他还。。。还。。。”
“还什麽?”桑洛着急,不知道桑渝还干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
程知鸢将桑洛拉到寝殿内,又紧紧关上门窗,只留二人在屋内:“他对我有非分之想!”
“啊?”桑洛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恍惚了许久才道,“什麽,什麽意思?他喜欢你?”
程知鸢点头:“嗯,他说要我当他的王妃,我看他是疯了,这些来不及跟你细说,反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他竟以为我喜欢你才不答应他,我怕他对你不利。”
“好,我。。。我会小心,你也要小心。”
“还有这个。”程知鸢从怀中掏出那一小截香,“我怀疑这香有问题,你在宫外方便,找个大夫或者会做香料的手艺人瞧瞧,这里头都有什麽配料,隐秘一些。”
桑洛将东西收好,问程知鸢:“行,我今天就去办,你中午跟我一块吃饭吗?”
“不了,我要赶紧回去,恐怕我来你这里的事也瞒不过桑洛,我还得想好借口怎麽对付他,我先走了。”
程知鸢从桑洛寝殿出来,因紧张而身形有些鬼祟,慌慌张张地赶回了瑶仙殿。
“然後,然後安平公主将三殿下拉到了三殿下的寝屋里,不过二人不多时就出来了,三殿下瞧着有些不自然,安平公主神色慌乱,出了清风殿就朝瑶仙殿的方向去了。”一直盯着程知鸢的小太监一五一十地将程知鸢离开德阳宫後的情况都汇报给了桑渝。
桑渝险些将手中的笔掰断,脑中不知想了些什麽,阴阴一笑:“两个小孩子,翻不出什麽花样来。”
第二日程知鸢到德阳宫时,赶上惠妃也在,惠妃向来看她没什麽好脸色,她也不自讨没趣,静静地在一旁候着,直到惠妃有些倦了去休息,她才上前和周帝说了会话。
待周帝睡去,程知鸢趁李保华不注意,将袖中一盒灵犀香把漠北进上来的贡香给换了。
这是程知鸢在瑶仙殿内找到的和这贡香的形状与味道最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