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世宁皱眉:“皇上的命令,微臣势必是要带公子回京城的,只是眼下怕是有人要对公子不利,这回京一事,需周详计划。。。且公子可有把握?”
覃世宁出发时带了八百亲卫和三千精兵,这一路上就与孙伯平的人周旋时有轻微折损,他估算了一下,这些兵力,再加上隐在暗处的太傅府亲兵,押送桑淮回京,应当是没有问题,只是那第三方定不会让桑淮顺利回京,且就算回京,桑淮又能为自己翻案吗?斗得过现在风头正盛的那位吗?
桑淮知道覃世宁担心所为何事,他道:“怀安县离京城不远,你再分出几个小队还装作在寻觅我的样子,其他衆人隐着些踪迹加快脚程,不出五日就能到达京城,你先不必将此事上奏,待我们行至京城三十里外的望乡亭时再奏至我父皇,这样一来,就算桑渝想做些什麽,也来不及了。”
覃世宁思考了一下可行性,觉得不难办到,立马就去吩咐了,吩咐完要事又转过身来对桑淮道:“只是这几日要委屈公子了。”
说着便有人来要将桑淮绑上,他虽是听从皇上的指派,但此举已是有些偏向桑淮了,不得不为自己留一线,将桑淮当做真正的犯人看管起来。
桑淮也不反抗,配合地举起手来:“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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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那贡香换了几日,这天早上程知鸢照旧来陪周帝,发现周帝似乎有所好转,能说出些成句的话来。
“阿鸢,辛苦。。。你了。”
惠妃知道程知鸢每日上午会来侍疾,她也懒得和她总是说一些客套的场面话,就挑着午後再来。
此时屋里只有程知鸢和李保华并一个小太监,程知鸢知道这小太监是桑渝的人,用来盯着自己的。
程知鸢安抚的拍了拍周帝,转头对那小太监道:“我突然想喝前两天景王说起的庐山云雾,皇上这里的似是没了,只能麻烦小公公去景王殿下那讨一些来了。”
“回公主的话,奴婢这就去。”
程知鸢这麽说了,那小太监只有照做的道理,便一溜烟跑着去了。
“李公公,劳烦您到门外守着。”
周帝不语,默认了程知鸢的话,李保华道了一声‘是’後自去门外守着。
程知鸢这才看向周帝:“舅舅。。。”
周帝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他还有什麽不明白的:“说吧,到底。。。怎麽。。。”
程知鸢低声将桑渝做的事和桑淮的情形飞快地说了一遍:“舅舅,我口说无凭,但有了太傅协助,我相信桑淮不日就能回来,到时候一定会真相大白的。”
听道到桑淮的消息,周帝心中多少有了些安慰,只是对程知鸢说的话还是有些犹豫,正在思索,又听程知鸢道:“我怀疑您的病是桑渝做了手脚,舅舅,这几天您能不能还装作之前那样,不能言语不能行动,以免引起桑渝的怀疑,一切都等桑淮回来後再定夺,如何?”
周帝点头,算是同意了程知鸢的话。
“李公公进来吧。”程知鸢将事情说完,又高声将李保华喊了进来。
德阳宫离御书房很近,那被派出去的小太监又怕耽误正事,脚程颇快,不多时就取了茶回来了:“公主,您要的庐山云雾。”
“嗯,辛苦了,青禾,将茶泡上吧。”
陪了周帝半日,程知鸢准备回瑶仙殿了,她叹口气,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麽时候才是个头。
因不想被关在那小院中,她走的不快,比平时多用了些时间,路程过半时,只见从面前的转角处突然冲过来一个小丫鬟,直直跑到了青禾怀里。
“哎呀!”
两人撞了个满怀,程知鸢忙去扶住青禾,没留意到青禾面上一丝迟疑。
那小丫鬟擡头看了一眼两人,神色惶惶慌忙跪下:“见过安平公主,奴婢急着办事冲了您,奴婢该死,请公主赎罪!”
索性青禾也没什麽事,程知鸢问了一下青禾的意思,便让人走了。
回到瑶仙殿,程知鸢同平时一样,吃饭,消食,然後准备午睡。
青禾伺候她躺到床上後,让其他人都退下,随後又检查了一遍门窗。
程知鸢笑道:“这马上就三月了,屋里没有那麽冷的。”
青禾却是摇摇头,一脸凝重的过来坐在程知鸢床边:“小姐,你看这个。”
青禾从袖袋中拿出一个纸条递给程知鸢:“这是刚才那个宫女撞上我时塞我怀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