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覃世宁刚进皇城,望乡亭即刻展开了一场刺杀。
孙伯平既已收到消息,定会有所作为,但消息太紧迫,甚至来不及与桑渝商议,便命刺客先行刺杀之事。
不能让桑淮活着见到皇上,是孙伯平此时唯一的念头。
而桑淮早有准备,望乡亭在京郊附近,是一片平野,只有一座古亭和一些杂草,稀稀疏疏几棵树,此时还未发出新叶来,这样视野开阔,孙伯平不可能埋伏下大量人手,为保险起见,也不会调动军队的人,只能是使用雇来的杀手。
而好的杀手,并不多。
桑淮此时手虽还被绑着,但是覃世宁留下的禁军和太傅府府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着他,也保护着他。
那几十名杀手身手虽是不错,但是想要顷刻间突破阵型杀死桑淮,也是不可能的。
桑淮想,只要能撑到覃世宁见到皇上。。。拿到召自己进宫的圣旨。
覃世宁进宫後想求见皇上,桑渝听到消息的一瞬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如果没有桑淮的消息,覃世宁不会贸然求见皇上!
他派人拦住覃世宁,将人请到了御书房。
“覃统领可是有了我大哥的消息?”刚说完这句话,桑渝的亲信就在门外求见。
这亲信极得桑渝信任,平白无故不会在这种时候打扰自己,桑渝命人进来。
那人在桑渝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就退下了,桑渝确实脸色变了几变,想到覃世宁还在一旁,硬生生忍了下来。
孙伯平部下杀机的同时也火速派人给桑渝传了信,方才的亲信正是将桑淮已在京城外的消息告诉了桑渝。
他深吸了一口气假装不知情,重新看向覃世宁:“覃统领,父皇还在病重,恐怕不方便见你,有什麽事先与本王说说看。”
覃世宁拧眉,按理说,当前是桑渝理政,此事理应也向他上报,但是覃世宁知道,若是让桑渝接手这件事,桑淮怕是见不到皇上了。
“回殿下的话,确是有关废太子事宜。”覃世宁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桑渝装作惊奇地道:“哦?我大哥如何?”
覃世宁不想得罪桑渝,只得道:“此事重大,理应上奏天听,不妨请殿下与微臣一同去见圣上。”
桑渝心内极其不悦,但又按下性子细细思索起来,覃家忠于的是帝王,现如今自己有如此优势,覃世宁竟无半分示好之意,也无惧意,他是真的不怕自己上位後找他翻旧账,还是觉得自己登不上皇位?
若是第二种可能,那说明他手里有更大的倚仗,这个倚仗,是谁不言而喻。
难道。。。桑淮还有复起的希望?不行,那更不能让桑淮见到皇上了。
但是桑淮又会如何为自己开脱?难道到父皇面前哭上一哭,再说几句自己没有造反,皇上便会信了不成?
他这边人证物证都有,还这能让桑淮翻了案?
现在最怕的是,桑淮手里真有什麽证据能证明自己没有反。
但是桑渝一时之间想不到有什麽可以作证,当时桑淮身边的军士都死光了,听说还剩一个,他是桑淮的心腹,他说的话肯定是偏帮桑淮的,不能当做证据。
思来想去,桑渝觉得,还是不能让桑淮见到皇上,从源头上掐断。
于是他对覃世宁道:“覃统领风尘仆仆一路赶来,想必还未用过饭吧,这就快要午时了,陪本王用过膳,歇息一番再去见父皇吧。”
覃世宁还要推脱,桑渝又道:“这会子想必父皇还在歇息,醒来也是要用膳的,难道你要搅得我父皇吃不下饭吗?他本就龙体欠安,可经不起折腾。”
眼见桑渝态度强硬,又搬出皇上圣体来压自己,覃世宁也不得不低头:“殿下说的是。”
他只盼桑淮身边的禁军能保护好桑淮,毕竟就算桑淮真的有罪,那也是皇子,得皇上亲自下旨处置,在自己手里不明不白的死了,那算什麽?
这都到了皇城根底下了,若再出了岔子,自己这禁军统领也做到头了。
桑渝也并不是真的想和覃世宁一起吃饭,只想拖住他,为孙伯平多争取一些时间而已,没准下一刻,桑淮就毙命了,桑渝歹毒的想。
谁知道下一刻,桑淮还无事,程知鸢竟用轮椅推着周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