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
凌霰白的声音忽然响起。
楼迦弈脑子慢了半拍,喉结滚动了一下,下意识脱口而出:
“在想什么样的人能配得上你这妖孽。”
尾音还未彻底消散,他自己先愣住了。
——艹,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凌霰白指尖一顿。
他缓缓抬眸,墨玉般的眸子里映着细碎的夕阳,像是藏着无数未言明的情绪。
这个世界……他好像……没怎么刻意撩……的吧?
o:啊对对对对!
“或许……”
凌霰白眼睫微弯,嗓音里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下岗的顶流偶像吧。”
楼迦弈的心脏突然重重一跳,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血液瞬间冲上耳尖,烧得他指尖麻。
可当他慌乱抬眼时,却撞进那双盛满促狭笑意的眸子。
……又被耍了!
楼迦弈咬了咬后槽牙,喉结滚动间扯出一个假笑:“你还真敢说。”
他站起身,拎起外套甩到肩上。
背对着凌霰白挥手的姿势刻意摆得漫不经心。
“时间差不多了,走了。”
可阳光在那人的梢跳跃,将耳尖那抹未褪的红晕照得无所遁形。
凌霰白望着他明显带着点仓促的背影,眼底笑意更深。
就在楼迦弈即将踏出病房门的瞬间,他忽然开口:“话说,就剩下一天了,我不用提前去节目组熟悉一下吗?”
“……!!!”
楼迦弈脚步猛地刹住,转身时狼尾辫在空中划出半弧。
他居然把这事儿忘了!
节目组早为外援准备了专用房间,明天甚至安排了带妆彩排……
但——
“医生同意让你出病房了?”
他皱眉,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对方腹部。
病号服宽松的布料下隐约可见绷带的轮廓,上次换药时,他看到伤口只是结了一层薄痂……
“可以,伤口愈合得很好。”
凌霰白点头,指尖在平板边缘轻敲出一个节奏,又轻描淡写地补了句:
“不过,他们不知道我要去跳舞。”
“……”
楼迦弈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大步走回病床边。
“……真的没事吗?”
临近公演,他反倒是愈不安起来。
这种情绪很陌生——以往他只会为舞台效果焦虑,现在却满脑子都是“万一伤口裂开怎么办”。
凌霰白无奈地抬眼:“你看我这几天像有事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