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体验过如此鲜明的情感洪流,几乎要将他作为审判者的冷静自持击得粉碎。
“唔……”
凌霰白闷哼一声。
他艰难地抬起汗湿的睫毛,侧眸,水汽朦胧的异色瞳倒映着迦失态的模样。
“……审判者大人……”
嗓音低哑破碎,尾音却勾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促狭,“你的手……在抖呢……”
迦猛地回神。
银睫略带几分急促的垂落下来,堪堪掩住眸中翻涌的暗潮。
“……别说话。”
他冷声命令,可胸腔攀升的酥麻灼烫却骗不了人。
那热度甚至蔓延到了眼尾,在暖光下透出淡淡的绯色。
凌霰白无声地勾起唇角,将脸更深地埋进臂弯。
修补回路的过程漫长而寂静。
迦的魔力不再如最初那般充盈,修复的度也逐渐慢了下来。
终于,他收回了手。
凌霰白后背的回路依旧残破不堪,只勉强修复了不到o。
那些新连接的纹路泛着微弱的蓝光,恍若暗夜下零星的火苗,脆弱却固执地亮着。
“哈……”
凌霰白艰难地转身,呼吸仍带着细碎的颤抖。
晶莹的汗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蓝黑长湿漉漉地黏在颈侧,脆弱至极,却又带着点颓艳靡怠的勾人意味。
他勉强扯了扯唇角,淡色的唇瓣微微开合。
“辛苦……审判者大人了……”
每个字都轻若蚊呐,仿佛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话音未落,浓密的睫毛便如折翼的蝶般沉沉垂下,整个人陷入昏睡。
残破的魔法袍松垮地搭在腰际,半掩半露间,一截腰线在月光下泛着细腻的瓷白光泽,凹陷的腰窝处还凝着未干的汗珠。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漏进来,银白光斑轻轻游移——
掠过他汗湿的额角,
又流连于微蹙的眉心,
最后停驻在那截腰线上……
久久未移。
迦静立在床边,银睫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他默默别过脸,却又忍不住将视线转回。
停留,
又停留,
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