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这次是缺配乐!”
程菁菁把平板"啪"地拍在桌上。
屏幕上是段阴郁的电影片段:
枯树下,消瘦麻木的少年正在机械地数着掌心的药片。
“求白哥出手!”
她双手合十,眼睛眨巴得像只讨食的松鼠。
凌霰白指尖轻点杯沿:“具体。”
“啊!”
程菁菁眼睛一亮,整个人从沙上弹起来,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要那种绝望中透出点希望的感觉!死寂但不能太压抑,最好是……”
她抓耳挠腮,本就摇摇欲坠的丸子头彻底散开。
“像枯死的树根底下藏着嫩芽,像快冻死的人摸到最后一根火柴,像重症监护室的病人抓住窗台缝隙里开出的野花!”
“……”
凌霰白沉默两秒,笔尖在餐巾纸上游走起来。
五分钟后,沾着咖啡渍的纸巾上赫然呈现出两段精妙的曲谱——
左页:主旋律以c小调铺陈,低音区如枯枝盘亘,却在副歌突然转为同主音大调(cajor),音符如破土新芽般跃起;
右页:钢琴变奏采用德彪西式的全音阶,尾音以渐弱颤音(ditreoo)处理,营造出融雪般脆弱又温柔的质感。
“这……”
菁菁盯着堪比专业谱纸的餐巾纸,突然扑过去抱住凌霰白胳膊:“白哥!我再加五倍价钱!你把片尾曲也——”
“免谈。”凌霰白抽回手臂,指尖点了点平板上的电影片段:
“这段蒙太奇,用d小调中古调式(dorianode),大提琴持续音铺垫。”
“啊啊啊啊白哥我爱你!!”
程菁菁再次扑上去想熊抱,却被一根手指抵住额头推开。
她也不恼,宝贝似的把餐巾纸塞进包里,随后又贼兮兮地凑近:
“对了,你为什么突然回国?该不会是……”
凌霰白眉梢微挑,瞥她一眼。
“懂了!不问不问!!”
程菁菁立刻举手投降。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有的没的,互相了解了一下现状后,程菁菁抓起包,仰头喝完最后一口拿铁就往外冲:
“deade在追杀我!先撤了!改天请你吃国宴大餐!”
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在门口的风铃声中。
“……”
还真是用完就丢。
凌霰白目送那个活力过剩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揉了揉额角,独自上了咖啡厅顶层的私人阁楼
——这里是他在国内的私人空间。
装修极简,唯一显眼的就是那架蒙尘的施坦威三角钢琴。
他重重倒在床上,连续个小时未合眼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
身体已经逼近极限,可大脑却异常清醒,仿佛有根细钢丝在神经末梢来回拉扯。
凌霰白抬手调出系统面板,指尖轻划,这个世界的原定孽缘线在眼前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