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赛欧斯紧急召开了一次“秘密会议”。
他正襟危坐在书桌中央,尾巴严肃地圈住毛茸茸的前爪。
“那家伙消失得太彻底了,绝对有问题!”
千樱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秒变荷包蛋哭哭眼。
“他……他不会出事了吧?!”
迦银睫微垂,指尖无意识收紧。
房间的氛围顿时凝重起来。
“唔……”
少女的眼泪突然像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砸在手背上,肩膀一抖一抖的。
“笨蛋!”
赛欧斯一个箭步冲上前,毛茸茸的爪子"啪"地按在千樱额头上,尾巴炸得像个蓬松的鸡毛掸子。
“哭什么!那混蛋阴险狡诈得很,说不定是去……"
话音未落,迦倏地抬头看向某个方向,银蓝眼瞳中的月轮急流转,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迦?!”
赛欧斯只来得及喊出一声,那道银白身影已经展开羽翼,如离弦之箭般冲破窗户飞了出去!
“喂——你又什么疯!等等我啊——!”
赛欧斯手忙脚乱地恢复真身。
他一口叼起还在抽泣的千樱后领,慌慌张张地追了出去,在暮色中留下一连串气急败坏的吼叫。
……
斑驳的彩绘玻璃将夕阳切割成碎片,在废弃教堂的地面上投下诡谲的光影。
雪白羽翼掠过这些色彩,似是被镀上了一层虚幻的冷调光晕。
腐朽的圣坛旁
凌霰白斜倚着一尊残破的天使雕像。
魔法袍破损不堪,脖颈至锁骨处爬满狰狞的魔力裂痕。
他双眼微阖,蒙眼缎带早已松散,与凌乱的蓝黑长纠缠在一起,垂落在斑驳的石面上。
整个人宛若一件即将碎裂的琉璃器皿。
似是察觉到熟悉的气息,他有些费力地抬起眼帘。
那双妖冶秾艳的异色瞳此刻黯淡涣散,却依然准确地对上了迦的视线。
凌霰白唇角扯出一丝极淡的弧度,却沉默着没有开口。
一反常态。
迦静静凝视着他,月轮在眸底流转的轨迹忽明忽暗,如同他此刻晦涩难辨的情绪。
良久,他唇瓣轻启,吐出一个简洁的单字:
“牌。”
“……”
不是,我都这么惨了你怎么还管我要牌呢?!
啊!心碎碎!
凌霰白眼睫一颤,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不可遏制地低笑起来,笑声里还浸着破碎的喘息。
他艰难地支起身子,破损的魔法袍从肩头滑落,露出下面同样布满裂痕的躯体。
“你觉得,我会乖乖交出来吗?你可以……直接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