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尾微弯,薄红愈艳,“若您信得过——”
“信得过!”
闻人迦胥几乎是抢过玉瓶,指尖相触的刹那,一股电流般的酥麻感自指尖窜上脊背。
他耳根烧得烫,故作镇定地拧开瓶盖。
被蟹壳划破的伤口确实还泛着丝丝缕缕的疼,但这点小伤于他而言根本没什么。
平日里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但今日……
少年眼睫轻颤,下意识蜷了蜷指尖。
淡青药膏沁着苦橙与雪松的清香,抹在伤处的瞬间,刺痛感霎时消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缕沁凉。
更神奇的是,那条细长的口子,竟在缓慢的愈合。
“这……”
这么管用???
闻人迦胥瞪圆了眼睛,抬便直直撞进了一双柔润剔透的含情眼里,映着额心朱砂羽纹,泠泠仙姿下里淬着几分蛊惑人心的艳色。
心跳,蓦地乱了节奏。
“扑通、扑通、扑通……”
一下比一下急,一下比一下重。
“迦胥。”
一道突兀的呼唤骤然打破静谧。
?!
闻人迦胥惊得指尖一颤,玉瓶险些脱手,方才的旖旎气氛瞬间冰消瓦解。
慕云廷不知何时已立在三步开外,单薄身形被宫灯拉出伶仃的影子。
他面色惨白,刻意低垂的眼睫透着几分病态的脆弱。
这般姿态若换作旁人,或许真能惹人怜惜。
可偏偏——慕云廷是朱国人。
朱国人生来骨架宽大,哪怕他刻意缩着肩膀、低垂着头,也掩不住那高大宽厚的身形。
这般强装柔弱,反倒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似猛虎硬要学猫叫,别扭得令人不适。
闻人迦胥下意识皱眉,胸口涌上一阵没来由的烦厌。
这情绪并非今日才有,近几个月来总是断断续续地浮现。
每每见到慕云廷,都仿佛有块湿冷的棉絮堵在胸腔,闷得人透不过气。
可转念一想,自己不是“喜欢”慕云廷吗?
于是他便将这异样草草归咎于心动带来的紧张,而后强压下不适,按着既定戏码关切对方……
“……咳,你身体不舒服吗?”
他听见自己干巴巴地问。
慕云廷虚弱地牵了牵嘴角,指尖状似无意地抚过太阳穴:“无碍……只是今日贪杯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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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目光幽幽掠过凌霰白,“见你与道子相谈甚欢,一时……”
话未说完便低咳两声,苍白的面容在月光下更添几分凄楚。
这番作态明晃晃写着:我吃味了,我难受,全因你与他过于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