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解酒丹里加了些料,让他一连胃痛了好几日,但医师也把不出什么问题来,个个面露难色,开的温补药方非但无效,反让症状愈演愈烈。
想必现在,那位怕是连扶着墙都起不了身吧
没了慕云廷折腾,闻人迦胥难得得了清净,这几日竟也老老实实待在府中,既不出去惹是生非,也没再碰那些女装。
每日除了蒙头大睡,就是捧着书卷研读,认真得让府中下人都惊掉了下巴。
长公主看在眼里,喜在心头,直到这日午后——
“儿啊,娘亲特意让人做了你最爱的桂花酥……”
长公主端着描金食盒推开门,话到一半突然哽住。
她那个平日连《兵法纲要》翻两页就喊头疼的儿子,此刻竟伏在紫檀案几前。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紧蹙的眉宇间投下细碎光影,专注得仿佛在参悟什么绝世武功秘籍。
长公主轻手轻脚走近。
待看清案头那摞书册的烫金小字时,描金护甲“咔”地掐进了食盒。
《风月宝鉴》
《鸳鸯秘谱》
《千金一笑缘》
《牡丹亭》
全是闺阁小姐们藏在绣枕底下的风月话本!
最上头那本甚至还大喇喇翻在“云雨初试”的章节,配图活色生香!
长公主手一抖,食盒盖“啪嗒”一声。
闻人迦胥一个激灵抬头,正对上母亲复杂难言的目光。
“……”
“……”
长公主鎏金护甲轻颤,却强自镇定地拢了拢织金袖口,优雅地坐到儿子身侧:
“胥儿最近可是……”
她斟酌着用词,点了点那摞话本,意味深长,“心思浮动,身体燥热?娘认识几位待字闺中的贵女,品貌俱佳……”
!!!
“不是!”
小公子耳根“腾”地烧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合上书页。
“我看这些就是想弄明白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抓了抓头,难得露出几分苦恼,“可这些话本写得云里雾里!什么‘魂牵梦萦’‘天雷勾地火’,看完更糊涂了!"
长公主望着儿子拧成结的眉头,沉默。
沉默。
再度沉默。
“儿啊……”
她终于迟疑着开口,鎏金护甲轻敲案几,“你看这些时……可有什么‘感觉’?”
“有点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