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点花魁。”
闻人迦胥一个箭步挡在凌霰白身前,指间金锭在阳光下闪闪亮。
老鸨香帕僵在半空,眼珠子险些瞪出来。
她目光在四人之间来回扫视,脂粉厚重的脸上写满难以置信。
“这……”
不是!
青天白日的,还四个人一起?
她经营风月场这么多年,头回见到这般别致的玩法!
“呃…这个……”
她干笑两声,香帕不自觉地绞紧,面色怎么看怎么古怪。
“几位爷是外地来的吧?我家娘子三日后大婚,两月前就已不接客了……”
“妈妈误会啦!”
度玄突然从闻人迦胥身后探出脑袋,圆溜溜的眼睛写满诚恳。
“我们慕名来听曲儿的!听说花魁娘子的琵琶一弦能引百鸟朝凤,二弦可令游鱼出听!”
他双手捧心,声情并茂,“我等千里迢迢来玉城,若不能一饱耳福,怕是要抱憾终身啊!"
老鸨还是有些狐疑。
但听了这个解释后,再加上闻人迦胥手中的那枚大金锭,终是没能抵住诱惑。
她眼珠一转,帕子掩唇笑道:
“那……几位爷稍候?容奴家去问问娘子的意思。”
等待的间隙,阁楼雕窗纷纷支起。
莺莺燕燕们探出半个身子,就连有些男客都忍不住望来。
那些目光如蜜似胶,直往凌霰白身上缠。
闻人迦胥脸色越来越黑,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早知就该给道子戴个帷帽!
“道子……”
他酸得舌尖涩,“那些姑娘看你时,眼里的春水都要溢出来了。”
凌霰白眼睫轻眨,指尖轻轻点在少年绷紧的肩头,“小公子说笑了,分明是看你的姑娘更多些。”
少年一噎,正要反驳,却见老鸨已扭着腰肢回来,香帕挥得如彩蝶翩跹:
“娘子破例应下了,几位贵客——楼上雅间请”
花魁的闺阁设在三楼最里间,推门便觉别有洞天。
鲛绡帐随风轻舞,鎏金狻猊香炉吐着清甜烟雾,墙上几幅山水画意境深远。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窗前那架紫檀琵琶。
周身流转着暗紫色的光晕,琴弦上似有寒芒游走,莫名让人脊背凉。
“几位客官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