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霰白偏过头,只从眼尾潋滟地扫他一眼,语气疏淡:
“一个人?是你们九渊无人,还是你那些红颜今日都恰好不得闲?”
这话带着刺,离迦珩却听得眼睛一亮——肯接话就好!
他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笑容愈招摇。
“她们是她们,你是你,九渊同门再多,红颜知己再广,但今天这顿饭,我就只想请你一人。”
凌霰白眉梢几不可察地挑了挑。
这话说的还算入耳,不过……
离迦珩见对方并未因这话有所动容,心一横,试探性地凑近了些许。
“大不了……日后你若还想……”
他顿了顿,感觉脸颊有些烫,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嗯,摸兔子……我随时可以变回兔子给你摸,怎么样?”
这话说完,离迦珩自己都臊得慌。
他居然也有对人说这种近乎“卖身”的话的一天……
真是见了鬼了!
可转念一想,他离迦珩向来有恩必报,有债必偿。
虽说当日,他是为了凌霰白才出手重伤厉血,招致问鼎老怪的杀机,从因果上讲,他替自己挡下,算是两清。
可那是怎么挡的?
那是凌霰白拼着根基尽毁、豁出性命去挡的!
这份以命相护的恩情,早已远远出了他最初那点维护之意,重得他难以偿还。
所以,他欠凌霰白一条命,合该对他好。
不仅要好,还要竭尽全力地好!
什么灵丹妙药、神功秘籍、奇珍异宝……但凡是这世间他能寻到的、能夺到的、能炼成的,只要凌霰白需要,只要他离迦珩有,他都愿双手奉上。
只不过是变兔子……他可以!
而眼下这顿饭,正是个由头,是他表明态度、拉近关系的一个信号。
他缠着他,讨好他,也只是为了……报恩。
没错,报恩!
顺带防范于未然,绝不给那个陵竹任何可乘之机。
这理由如此充分,如此正当,瞬间压过了那点羞耻和别扭,连眼神都变得格外“正直”和“坦荡”起来。
凌霰白被他这番直白且诡异的提议弄得一愣。
眼睫细微地颤动了一下,视线在他泛红的耳根上停留了一瞬——“可耻”地动摇了。
他静默片刻,才勉强似的,幅度极小地点了下头。
“……仅此一次。”
离迦珩一听,脸上的笑顿时愈灿烂,嘴角的弧度怎么压也压不住。
“好!这就走!”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应下,生怕对方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