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夜的手猛地僵住,下意识屏住呼吸。
他看见那双玉色眼眸缓缓睁开。
疏冷清寂如初,却蒙着几分初醒的朦胧。
阳光透过睫毛的缝隙,在眼底洒落下星子般的碎光。
迦夜整个人凝固在原地,瞳孔紧缩成针尖大小。
他不敢眨眼。
生怕这又是一个太过真实的幻梦,稍一松懈就会烟消云散。
“你……又在哭……”
这声轻如雪落的呢喃,如重锤般狠狠砸入迦夜的心脏。
他这才现,自己在哭。
真的……
是真的……
阿白,醒了!
迦夜猛地将人搂进怀里,手臂止不住的抖。
像是要把这五年来所有的不安、无措、绝望……全部揉进这个拥抱里。
凌霰白被他勒得有些疼,却只是轻轻蹙眉,安静地任他抱着。
颈间传来温热的湿意,一滴一滴,仿佛要灼穿皮肤。
他勉强抬起虚软的手臂,轻轻落在那紧绷的脊背上,无声的安抚。
时间在静默中流淌。
不知道过了多久,迦夜才稍稍平静下来。
他抬起头,湿漉漉的睫毛下,眼尾晕开一抹红痕,嘶哑的声线带着浓重的鼻音。
“阿白,我们结婚吧。”
凌霰白眼睫一颤,直直望进迦夜眼底,像是在确认什么——
短暂的停留后,又微微偏移。
“你……不讨厌我了吗……”
他无意识地蜷缩指尖,又松开,像只缺乏安全感的猫儿,本能地重复着小动作。
迦夜敏锐地捕捉到这份情绪,用鼻尖轻轻蹭过他的唇角,像只讨好主人的狼崽。
呼吸交融间,他低声呢喃:
“过去是我眼盲心瞎,是我混蛋……”
“阿白,我不讨厌你,一点都不讨厌,我……喜欢你,喜欢到……”
迦夜突然卡壳,耳尖以肉眼可见的度漫上血色。
他想起上个月看的那部青春疼痛片——
当时还觉得男主角的台词肉麻羞耻得要命,可此刻却鬼使神差地记起那个镜头。
“喜欢到,可以连命都不要。”
他一字一顿,每个音节都带着沉甸甸的重量。
掌心轻柔地托起凌霰白的脸颊,让两人能够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