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肌肉呈不规则撕裂,隐约可见泛白的筋膜组织,渗出的血液已经呈现暗红色,刺得人眼眶生疼。
“嘶……”
随行的工作人员倒吸一口冷气,猛地别过脸,不敢再看。
楼迦弈僵坐在一旁,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每一次车辆颠簸,凌霰白小臂和腰腹处的伤口就渗出更多鲜血。
那刺目的红就像把生锈的锯子,在他神经上来回拉扯。
突然,监护仪的警报声响起,在狭小的车厢里格外刺耳。
“瞳孔对光反应减弱!血压oo还在降!”
护士提高音量,左手迅扎入第二支留置针建立静脉通路,右手调整着生理盐水的滴。
她转头当机立断对楼迦弈说道:
“你跟他保持对话,绝对不能让他失去意识!”
救护车一个急转弯,输液袋剧烈摇晃,在顶灯下投出晃动的阴影。
楼迦弈心头狠狠一坠,近乎慌乱地攥住凌霰白另一只手。
掌心传来的温度冷得骇人,他呼吸一滞,声音不自觉地紧,几乎是仓促地开口:
“别睡,听到没?不准睡!”
“三公……你不是说要来看我三公的吗……”
“出道战……我还想你给我拍照……”
大脑完全宕机,连最基本的思考都做不到,只能机械地蹦出支离破碎的字句。
“你的名字……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求你,别睡……”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成了嘶哑的哀求。
凌霰白睫毛被冷汗黏成簇,恍若濒死的蝶翼般无力颤动着。
他努力聚焦瞳孔,毫无血色的唇瓣微微开合:“……给你拍……照……”
这个微弱的回应让楼迦弈浑身一颤。
喉间像被什么哽住,又疼又涩,心底泛起一丝气急的好笑——
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拍照?
楼迦弈扯了扯唇角,嗓音低哑:
“行,拍,只要你还是我小迷弟,你想拍一辈子都成。”
他目光落在凌霰白被冷汗浸透的额上,伸手为他捋了捋,语气不自觉地放轻:
“……疼不疼?”
凌霰白眼角泛起生理性的红晕,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微的颤抖。
可听到这句问话,却强撑着摇了摇头,努力放平音线:“不疼,我没事……”
楼迦弈微怔,胸口突然堵得厉害。
他仓皇别过脸,却藏不住红的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