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昆仑雪顶终年不化的玉英,偶然承了赤乌初升时第一缕鎏金光痕,清极始艳,穠纤合度,教人想起古籍中记载的——
太初之时,天地始分,清浊交缠的那道惊鸿界限。
教人不敢逼视,却又挪不开眼。
离迦珩心脏鼓噪跳动,某处不合时宜地又有抬头之势,恨不得再将人拉回榻上。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将人捞进怀里,带着浓浓的占有欲:
“阿霰,你穿这样……我都不想让你出去了……”
凌霰白眉梢微挑,似笑非笑地睨他。
“好啊,那便不去了。”
离迦珩:“……”
他被这话噎住。
明知对方是故意顺着他的话茬逗弄自己,却也只能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认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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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还是得出去的。”
除非他不想名正言顺地将这个人永远绑在自己身边了。
与那相比,此刻这点“被看”的醋意,似乎……也不是不能忍耐。
……
天衍峰,早已是另一番景象
千盏琉璃宫灯悬于云霞之间,月魄丝绸挽作流云萦绕朱柱。
彩凤与灵鸾引领着万千灵鸟,将衔来的瑶台仙葩在空中织就成一片锦绣天幕。
缥缈空灵的仙乐自云端垂落,丝丝缕缕,萦绕在每一寸空间,更添神圣与喜庆。
琼仙域有头有脸的仙门大派、世家古族尽数到场,放眼望去,云台上皆是平日里难得一见、气息渊深的大能老祖与风采各异的青年才俊,可谓盛况空前。
柳竹蕴今日特意换了一身更为端庄正式的流仙裙裳,与身旁气息孤冷的即墨雨站在一起
两人望着眼前这极尽恢弘与奢华的场面,眼中皆有惊叹。
“这般手笔,怕是万年也难见一回了。”
即墨雨微微颔,表示赞同。
不仅如此,就连在万域排名战中结识的邙域、青莲域、空域等外域强豪,也派了分量不轻的使者前来观礼,以示对琼仙域新晋魁的尊重与结交之意。
而火麟、望舒、琴师这三位,自然是随着自家域界的使者一同前来——凑热闹。
火麟一双铜铃大眼不住地四下打量,咂了咂嘴,对着身旁的望舒和琴师嘀咕:
“好家伙,这排场……比排名战的会场还唬人!啧啧,你看那灯,那绸子……嗯,要不咱临走时,偷偷摸摸薅点回去?”
望舒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琴师则抱着他的焦尾古琴,不着痕迹地又退开两步。
——均假装不认识这个丢人的家伙。
而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穿着一身新衣、却依旧显得与周遭格格不入的九渊掌门——相酒。
他僵着脸坐在次席上,脑子里满是自家宗门广场上那堆还没收拾完的“聘礼”,以及自己拐带对方席、好扬眉吐气的的宏图大业彻底破灭的惨淡现实……
憋屈!太特么憋屈了!
尤其当他眼角余光瞥见顾怜清一身正式的天主袍服,威仪万千地端坐于主位之上,接受万宗来贺时,那股憋屈更是达到了顶峰。
他忍了又忍,腮帮子都咬得酸,最终还是没忍住,凑到顾怜清身边,试图找回点场子。
“咳……顾天主,你看这……虽然是你浮珑天主办,但我九渊好歹也是被‘聘’……咳,那什么的一方,这待会儿敬酒……是不是得让我也上来说两句?”
顾怜清眼风都懒得扫他一下,玉白指尖轻抚过茶盏边缘。
“闭嘴。”
相酒:“……”
得,白挨五天揍。
而在宾客满座、气氛庄重的观礼席一角,浮珑天的弟子们特意为两个小家伙设置了一张铺着软垫的玲珑小桌。
心魄抱着一块比它脑袋还大的灵茶糕,啃得正香,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
“玲珑,”它含糊不清地问,嘴角还沾着糕点碎屑。
“我总觉得……我好像忘了点什么事儿?”
旁边的玲珑正小口啜饮着琉璃杯里的玉露,闻言歪了歪头:
“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