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的前两天,中国车手聚在一起,甚至还有很多没取得参赛资格的。
“萧澄,恪清,哥哥们敬你们。国内拉力赛起步晚,韶关拉力赛之前都被人当成笑话,今年我们好不容易申请到了国际赛事的一站,却只有两队国内车手有资格参赛。萧澄之前还受了伤……我们太没用了。”
中年男人在酒精的影响下,异常脆弱。他算是国内比较有经验的老车手了,但也一直没什麽大成绩,和在场的很多人一样。
“但是我们团结啊,老郭。我们环塔的氛围,是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可以复刻的。而我相信,团结可以成很多事,这一次的wrc我们带着各位的份儿,拼尽全力。
这几个月你们队里的优秀大工都支援过来了,顶尖的指导也都来帮忙,所以我们从来不单单是两支队伍参赛。”薛晓端着茶也举起杯。
那一晚有人清醒有人醉,对于萧澄一行人来说,这场比赛,也不再只是为了个人赛车生涯的什麽目标,什麽梦想,他们同时背起了国内车手的梦想和心愿。
一月份是韶关最冷的时候,但比起北方已经好了太多,排位赛,两个国内的车队拿到了中规中矩的名次,重头戏在第二天。
这次比赛依旧设沙溪映子村至下李村丶沙溪东华村委新段村至大山脚下村两个赛段。
对国内选手来说,赛段非常熟悉了。
仅仅两天的比赛,一行人却为此准备了很久,上场的虽然只有两个,但是背後是庞大的团队。
醒目的quattro停在发车线前,赛车轰鸣声与倒计时重合,此时的quattro像一匹蓄势待发的狼,随着领航员倒数结束给出发车指令,这匹狼冲了出去。
“上坡50,左二曲直80左二,曲直50上坡顶右二四。”
萧澄车速比以前任何一次两次都快,秦恪清报路也被迫加速,他感受到了萧澄的紧张。
“不急,注意胎温。坡顶左二,坡後10米左三。”
每一个飞坡,每一处漂移,近乎完美。
萧澄的世界里除了秦恪清的报路和赛道,再也没有其他,很多操作都是没经思考的本能反应。
直至在终点停下,萧澄还紧紧抓着方向盘,手心已经湿透了,而旁边的秦恪清额角已经布满汗珠,车内一片寂静。
观战的地方却一片狂欢。
“ihadnoideazhadsuamazingracecardriver!”
“萧澄真的可以封神了老郭,太漂亮了。”
秦恪清平复了情绪,去抓萧澄的手。在感受到熟悉的触感,萧澄才松开方向盘。
“身体有难受的地方吗,放松下来宝宝,仔细感受一下。”
如此激烈运动过後一点不适没有是不可能的。
“胸口有点痛,不是很严重,哥别担心。”
听到这秦恪清已经慌了,他担心是肾上腺素飙升掩盖了痛感,随即上报组委叫了救援。
随行的医生是秦恪清专门请来的,附近没有正经医院,只好在卫生所进行初步检查。
“你们别围着了,他没什麽事,动作太大牵扯伤处是必然了,目前还碎不了。但是明天跑完以後,必须立刻马上回去住院修养。家属不能由着他胡来了。”
“兄弟们兄弟们名次下来了!!”
“怎麽样!”
萧澄看着眼前一帮比自己还急迫的人,心里升起一种复杂的情绪,有开心,有感动……
“秦总和萧神第一!”
“我就说第一没跑,我们小车神把那帮老外都惊着了,观战点他们都叽里咕噜彪了一堆英文烦得不行,没见过世面一样,估计都是夸咱们萧澄的。”
“对啊,我看他们国外也就那麽回事吧。”
几个人逗得萧澄笑不停,最终诊所的吵闹声欢呼声还是惹来了几个护士的驱赶。
“我们庆祝去了,恪清,你看着这孩子让他好好躺着好好修养,可不许乱跑。”
“行了行了,他是谁家小孩儿啊?你们赶紧走别打扰其他病人了。”秦恪清无奈地送走了一帮人。
“你现在,可成这群人的宝贝了。”秦恪清坐在萧澄身边,有点吃味儿。
“哥你吃醋啊?”
“开什麽玩笑?你整个小朋友都是我的,怎麽可能吃这些人的醋。”
萧澄躺在秦恪清怀里,很快就睡着了,秦恪清低头看,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正好打在萧澄的脸上,曾经那个总是愁眉不展,对人冷漠的少年,如今换了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