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轻轻关上,王翠花转身就红了眼眶。
二丫她颤抖着手指轻触女儿红肿的脸颊,咱不干这会计了行不?
木小丫从被窝里钻出来,看见姐姐脸上的伤,地哭出声。
木大柱坐在炕沿,左手死死摸着那条受伤的右臂,青筋暴起。
妈,没事。木齐章轻轻擦掉母亲脸上的泪,就是摔了一跤。
她故意活动了下手腕:您看,好着呢。
王翠花的眼泪却掉得更凶:自从你当了这个会计,家里就没安生过
二丫,木大柱开口,声音沙哑,你娘说得对。
他抬起缠着纱布的右手:爸这手不值钱,可你要是出点什么事
木齐章打断父亲:爸,我不能退。
她眼神坚定:退了就得下乡,咱家经不起这个。
第二天天刚亮,木建国就来到了运输站。
他轻轻敲响站长办公室的门,手里拿着张请假条。
站长,他声音恭敬却坚定,我妹妹昨天摔伤了,想请几天假。
站长放下钢笔,抬眼看了看他:伤得重不重?
不轻,木建国递上假条,脸上肿着,腿也扭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她这些天查账太累,我想让她好好养养。
站长沉默片刻,拿起公章在假条上重重一按:让二丫好好休息。
木建国鞠了一躬:谢谢站长。
木齐章在家养伤的第二天,赵大虎匆匆赶来。
二丫!他满头大汗,李麻子昨晚被武装部带走了、
木齐章手里的针线掉在地上:怎么回事?
突击检查!赵大虎激动地比划着,从他家搜出半抽屉柴油票!
他压低声音:听说他侄子也进去了,在审讯室全招了!
傍晚时分,陈星到访。
他军装笔挺,手里拿着个文件袋:木同志,需要你做个证言。
王翠花紧张地拿着围裙:陈同志,二丫她
婶子放心,陈星声音温和了些,就在家属院会议室,我亲自接送。
他看了眼木齐章脸上的伤,眼神暗了暗:不会有事。
等木齐章到了,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李麻子耷拉着脑袋站在角落,手上的铐子闪着冷光。
木会计,武装部刘干事推过笔录,你看看这些账目对不对?
木齐章翻开文件,心跳加,这正是她偷偷记录的问题账目!
每一笔都被红笔圈出,后面附着确凿的证据。
她抬头看向陈星,对方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好。”
审讯持续到深夜。
报告!一个战士跑进来,在李旺家搜到这个!
他递上一本黄的账册,封皮上赫然写着:
特殊运输记录
刘干事翻开第一页,脸色骤变:立即抓捕徐主任!
徐主任猛地站起来,脸色铁青:胡说八道!这是栽赃!
他指着木齐章:一定是这小丫头片子搞的鬼!
此时,木家小院里,木建国正烦躁地来回踱步。
都这个点了,二丫怎么还没回来?他不停地看表,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木建军蹲在门槛上,手里的扳手转得飞快:哥,要不我去看看?
王翠花从厨房探出头,围裙上沾着面粉: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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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声音明显虚,自从木齐章当上会计,家里就没一天安生过。
木小丫趴在窗台上,小脸紧贴着玻璃:姐说很快会回来的
会议室里,徐主任拍着桌子:这本账跟我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