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花看着儿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那……那你好好说……千万别再吵起来……”
木大柱也磕了磕烟袋锅,闷声道:“早点把我大孙子接回来。”
木齐章看着大哥挺直了些的背影,心里默默希望,这次谈话能有一个好结果。
木建国提着两瓶西凤酒和一包点心,脚步沉重地走到岳父家门口。
他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门开了一条缝,露出王晓娟那张带着明显不悦和憔悴的脸。
看到是他,她愣了一下,随即就要关门:“你来干什么?”
木建国赶紧用脚抵住门,声音带着恳求:
“娟子,让我进去看看宝儿,跟你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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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娟瞪了他一眼,但看到他手里的东西,又瞥见左右邻居似乎有探头的意思。
她咬了咬嘴唇,侧身让他挤了进来,随即“砰”地一声把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屋里,宝儿正在炕上爬着玩。
看到爹爹,他咿咿呀呀地伸出手。
木建国心里一酸,放下东西就想过去抱儿子。
“有话快说,说完就走。”
王晓娟挡在炕前,抱着胳膊,冷着脸,语气硬邦邦的。
木建国看着她这副拒人千里的样子,心里堵得难受。
他搓了搓手,在屋里唯一一张旧椅子上坐下,低着头,声音沉闷却异常真诚:
“娟子,我们……我们好好谈谈行不?
别闹了。
马上过年了,宝儿不能没娘,我……我也不能没你。”
王晓娟眼圈一红,别过头去,声音带着哭腔和积压已久的怨气:
“谈什么谈?有什么好谈的?你们老木家就是个无底洞。
以前老二老三上班,还能贴补点。
现在倒好,一个飞上枝头变凤凰去北京享福了,一个也跟着去了。
留下这一大家子老弱病残,谁管?
还不是指着我们俩那点死工资?”
她越说越激动,转过身指着木建国:
“你爹伤了身体,退休金就那么点,你娘没工作,街道糊纸盒能挣几个钱?
木小丫那个丫头片子还得上学,现在又多了个宝儿张嘴就要吃要喝。
钱呢?钱从哪儿来?凭什么都压在我们身上?凭什么木齐章他们就能拍拍屁股走人,什么都不用管?”
她喘着粗气,眼泪掉了下来:
“我爹我娘就我一个闺女,当初他们就不同意我嫁给你,说你们家负担重
现在好了,他们天天说,老王家要绝后了,让我带着宝儿回来,给宝儿改姓王,这样王家也有后了。
我……我听着心里什么滋味你知道吗?”
木建国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直到她把积压的委屈和怨气都倒了出来。
他抬起头,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理解和疲惫:
“娟子,你的难处,我都知道,委屈你了。”
他往前挪了挪凳子,靠近她一些,声音低沉:
“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爹娘是跟着我的,我是长子,养老送终是我的责任,天经地义,不可能推给老二,也没这个道理。
岳父岳母那边,我也会孝顺,绝不会让你难做。”
“老二和老三去北京前,我们在家已经说好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
“他们每年都会按时寄养老钱回来,数额只会多不会少。
除了没正式分家单过,和分家了没什么两样。
爹的退休金足够养活他自己和娘和小丫,还能有点结余。
娘糊纸盒的钱也够她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