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开始哗然起来:
“怎麽回事?”
“他们……他们死了吗?”
几个胆大的人分别蹲下,探了探倒地的人的气息,之後纷纷跟身侧的同伴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谢凉蹲在地上正准备起身,忽然感觉到背後有一种被人紧盯着的悚然。
他急忙起身转头看向身後,什麽也没有,他身後的人都在顾着议论倒在地上的那几人,并没有人在看他。
而且,他敏感地感觉到,那种让他悚然的感觉不像是来自人类的。
下意识地,谢凉擡头往高高的石像看去——神像的眼睛竟睁开了!
绝对没错,谢凉记得很清楚,昨晚,这女相河神眉眼低垂,一副慈悲模样,而现在,她的眼睛大睁着,在石刻的脸上非常突兀,给人一种严肃又庄严的感觉。
这时,大门那边忽然传来了“吱呀”一声,紧接着许多混乱的脚步声响起。
一群人浩浩荡荡朝着河神殿堂走了过来,他们议论纷纷地穿过了老槐树的树荫。
是白村长,带着村里的一群壮实男子走了过来,那个叫老黑的中年男人也立在一侧。
白村长跟老黑顺着台阶走进了殿内,剩下的那些人则在殿外候着。
白村长走到衆人面前说:“擡着你们的同伴跟我们上河堤吧。”
叫小希的女人冷着脸问:“上河堤?干什麽?”
“打生桩,你们也想赶紧回去吧?别耽搁。”白村长道。
“你用活人打桩?”谢凉站出来道。
老黑闻言冷笑了一下:“被河神打上标记就算不得活人,死八个还是死一村,我们还是分得清的。”
“别耽搁时间。”白村长说着转身,冲殿外的那群人道,“阿满,带人把人擡走。”
叫阿满的壮男带着一群人上来挡在了谢凉等人面前,接着他又指挥另一群人把那八个人扛了出去。
白村长看了一眼神像,朝衆人道:“你们跟老黑上山伐树,不要一直待在殿内。”
降临者们大都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
白村长挥手示意了一下在边上站着的阿满,阿满便让围着谢凉他们的那群人散开。
“阿满,带人去吧。”白村长说。
“兄弟们,我们走。”阿满说着带着剩下的一群人浩浩荡荡走出了河神庙。
等那些人都走後,白村长朝老黑道:“我回去准备准备,你带他们去吧。”说完他便顺着台阶往殿外走去。
“是,村长。”老黑目送白村长离开了。
“走吧,我们今天要砍柏树。”老黑朝着留下来的衆多降临者道。
小希问道:“用来做什麽?”
老黑看了她一眼,没什麽耐心地解释道:“自然是祭河神要用到。”说着他往殿下走去。
衆人一头雾水,只得跟着走了过去。
老黑将他们带到了庙里的一间耳房,房内的木桌上摆着八把柴刀。
“赶紧拿上柴刀跟我来!”老黑道。
他话音刚落,降临者们就一窝蜂挤到那张小桌面前抢那几把柴刀。
谢凉跟吕布布还有牛大胆被蜂拥而上的人群挤到了门外。
之後,老黑带着他们出了大门,一路往村外的农田走去。
越走,谢凉越觉得熟悉,脚下的那条路,分明就是他们进村时走的那条路。
又走了十几分钟,谢凉远远看到了昨夜挂着红灯笼的那个棚子。
走在队伍後面的谢凉走着走着把速度放慢下来,吕布布和牛大胆见状也跟着他一起走在了队伍的最後面。
似乎没人发现他们掉了队,三人跟队伍的距离越拉越远。
“谢凉兄弟,你是不是不想去砍树?”牛大胆道。
吕布布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小哥越走越慢,咱还纳闷呢。”
谢凉指了指不远处的棚子,说:“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他们走了我们再去那棚子看看。”
之後,严重掉队的三人在经过一片草坡时,趁人不注意躲进了草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