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倒地的瞬间,还在燃烧的建筑物再次发出了爆炸声,那声音震耳欲聋,无数碎石迸溅射出,爆炸産生的巨大冲击波朝着周围的一切横扫而去。
许禾抱着谢凉倒在地上,被气流冲击得滚了好几米远,而那些站着的白虎丶猪怪纷纷被强大的气流震得飞了出去。
就在这时,一道深沉悠远的钟声响起!
所有被气浪打飞丶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降临者都听见了那道回家的钟声。
吕布布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以及周围的高温,哆哆嗦嗦地爬了起来,他目光急切地扫射起四周,寻找着漩涡之门的位置。
四周已经变为一片废墟,火势燃烧得正旺。他看到那蓝色的漩涡之门就隐藏在废墟的滚滚黑烟之中。
“在那儿!快,禾哥!你们起来!门在那儿!”吕布布扯开嗓子朝躺在地上的许禾嚷道。
“快起来!咱们可以回家了!”吕布布蹲在许禾和谢凉面前,推搡着他俩,“喂!你俩赶紧起来啊!”
躺在地上的许禾听到他的声音後,艰难地直起了上半身。
许禾拿出了谢凉的那件长衫披在谢凉身上,扶着谢凉一瘸一拐地往漩涡之门走去。
吕布布看见许禾没事後,他赶紧把离得最近的木槿扛到肩上,往废墟中的漩涡之门跑去。
此时的木槿已经昏迷不醒,应该是爆炸时撞在了一旁的石头上,她的额头正往下滴着血液。
吕布布穿过重重火海,将木槿扔入漩涡之门後,迅速往肥胖三人组跑去。
“表哥,你听我说……我不想要这种死法……”,被他扛在肩头的表弟李若寒奄奄一息道。
“胡说八道什麽,被炸傻了吧,哥这是带你回家呢,你看清楚,门就在那里面。”吕布布刚说完就发现他表弟又晕了。
就在他扛着仅剩的范泽往漩涡之门走去时,倒在地上的那些白虎和猪怪陆陆续续爬了起来,吕布布赶紧加快脚步,扛着范泽跳进了漩涡之门。
谢凉感觉自己浮浮沉沉的,像在游泳一样,他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小谢凉白白胖胖的,正拎着一盒奶油蛋糕,脚步欢快地朝着福利院的门口走去。
原来我在做梦,谢凉想,他跟在小谢凉身後走了过去。
福利院的院子里有一棵高大的银杏树,此时正值秋天,金黄色的树叶就像一只只飞舞的金色蝴蝶,随风在空中翩翩起舞。
院子里,他看到小谢凉正跟一个男孩坐在银杏树下的长椅上。
小谢凉正埋头吃着粉色的草莓蛋糕,吞咽完一口後,他擡起头来兴奋地说,“予白哥哥!爸爸妈妈说再过段时间你就可以来我家当我的哥哥啦!”
予白?谢凉想起来了,那男孩是自己儿时最好的玩伴,叫苏予白。
“我不想当你哥哥,我想当保护你的那个人。”苏予白掏出洗得发白的手帕,擦干净了小谢凉鼻尖上的奶油。
“可是当我的哥哥也可以保护我呀,而且我很厉害哦,我也可以保护哥哥。”
苏予白笑看着小谢凉,伸手摸了摸小谢凉头顶的头发:“那我等你,你长大记得要保护我。”
小谢凉嘟起嘴说:“那必须的!我要快点长大!我要保护予白哥哥,我要跟予白哥哥永远在一起!”
苏予白扬起嘴角,伸手搂上小谢凉的肩膀:“那可说好了,你要永远陪着予白哥哥。”
谢凉看见小时候的自己双手捧着小蛋糕,重重地对苏予白点了点头:“嗯!”
一阵秋风吹过,银杏树上金黄的叶子纷纷掉落,就像下起了金黄色的雨。
银杏叶温柔地落在他们的发丝上丶肩膀上,还有地面的红砖上,将这段回忆也染成了金黄色。
谢凉想起来了,许多个白天,许多个夜晚,他都跟这个叫做苏予白的男孩子在一起玩。
他们或在田野上奔跑,或在街道上游玩,或经常一起诉说着彼此幻想的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