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谢凉看到一具被蚂蟥裹得密不透风的人形物体,里面的人想必早已死透了。
谢凉不敢停下来,边跑边拿着酒精对着自己就是一通乱喷。
越来越多的蚂蟥朝着他们两人靠拢,甚至有几条蹦到了谢凉脸上。
两人不敢停下,不知跑了多久,终于跑到了那条山路上。
奔跑的时候谢凉没时间去看牛大胆,等到现在停下来一看,牛大胆身上还附着几条吸满血的蚂蟥,谢凉忙帮他弄了下来。
山路两旁的茂密丛林中渐渐跑出了越来越多的降临者,他们纷纷脱掉衣服,互相捉拿起吸附在身上的山蚂蟥。
谢凉检查了自身一番,还好他没有沾染上这些恶心黏人的东西。他挎包里塞了一些艾草,应该是艾草的气味大,阻隔了他身上的血肉味。
他们正处在一座大山的山腰,山的後面是绵延茂密的丛林和更高耸的山巅,山的前面同样是茂密的丛林,但隐约可见远处山脚下宽阔的河流丶青绿平坦的农田,再远一些是一片村舍。
衆人纷纷开始顺着山路往远处的山脚下赶去。
一路上,山路两旁茂密的丛林间,时不时传出几声惨叫与惊呼,还不等谢凉循声查看,那些声音就归于平静。
快走到山脚下时,丛林间传来了几声女人的惨叫声。
那声音妩媚动听,魅惑迷人,让人光听就能联想出在林里的是怎样一位绝色女子。
“有人吗?我的腿摔伤了。”
“求求你们,救救我,我家就在山下的村子里。”
声音从山路一侧的斜坡处传来,斜坡下面是一条宽阔的大河,浩浩荡荡延绵至村舍那边。
有条小径延伸至丛林深处,谢凉循着女人的声音往那走去。
牛大胆抓住谢凉的胳膊,提醒道:“兄弟,别去吧,荒山野岭的,哪来这麽娇滴滴的女人。”
一个胡腮男从谢凉身边迈了过去:“没听她说是村子里的吗,指不定是NPC呢。”
“好像有点道理,这样,我们一起过去吧。”牛大胆道。
谢凉应了一声,跟牛大胆一起跟在胡腮男身後往那条陡峭的小径走去。
走了五六分钟,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戴着斗笠的女人。女人约摸三十岁左右,一袭橙黄色素衣,正端坐在地上嘤嘤哭泣。
胡腮男见到女人後,大步走了过去。
女人见有人来了,停止了喊叫,朝着走到她面前的胡腮男泫然欲泣:“不知哥哥叫什麽,能不能背小莹回去,求求你了……”
胡腮男打量了她一下:“好说。”
谢凉和牛大胆朝他们走了过去,走近後谢凉才发现那女人裸露在外的皮肤白皙娇嫩,不像是做农活的。既然不是做农活的,为什麽会出现在荒山野岭?
谢凉开口道:“小莹姑娘是山下村子的?”
女人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嗯。”
“你一个女人家,娇滴滴的,怎麽会来这大山里面?”牛大胆问。
“我……我……”女人又哭了起来。
“哎,你哭什麽?”
女人就像想起了什麽伤心事一般,哭得梨花带雨的:“我……”
“你不爱说就不说吧,你家在哪,俺背你回去。”胡腮男说着在女人面前蹲了下来。
胡腮男背上女人後就往回走,还没走几步,女人“哎呀”了一声。
“干嘛?”胡腮男问。
“我的丝巾被风吹跑了,”她说着伸手指向了一旁站着的谢凉,“可以劳烦这位哥哥帮我捡一下吗?求求你了。”
“你还真是见谁都叫哥。”牛大胆道。
女人闻言又哭了起来。
谢凉:“在哪?”
女人闻言指着一处半人高的草丛道:“不远,就在那。”
谢凉顺着她指的那处草丛走过去,牛大胆也跟在他身边一同走了过去。
穿过那丛草丛後,是一片悬崖,悬崖侧壁有一条窄窄的丶铺满枯叶残枝的窄路,仅能勉强容纳一人走过。
那条黄色的丝巾就挂在窄路的一根枯枝上,正随风飞舞着。
“这麽窄,我看算了。”牛大胆道。
胡腮男背着女人跟了过来:“好了没,磨磨唧唧的。”
“好什麽好,这麽窄的路,谁敢往上走!”牛大胆不悦道。
女人闻言又哭了起来:“那丝巾……对我……对我很重要,求求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