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驴仍旧痴呆,不是因为想着挖坑,而是因为他看见了顾宝宁领口之下的吻痕,蜿蜒至脊背,直至看不见的地方。
他恍惚,原来传言是真的。
顾宝宁是一株菟丝花,攀附于强势的根茎才能得以生存。
可那又怎样?
茶水间乔南的愤怒来源于那些人对顾宝宁的无端揣测,龌龊、下流。
乔南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可以喝着顾宝宁的咖啡却要无故编排他,此时此刻乔南看他明亮的、永远不会躲闪的眼睛,莫名其妙又来了脾气,“你以后不要请别人喝咖啡了!自己也少喝,缺钙!”
二组以外全员恶人,乔南攥着拳头欲言又止。
顾宝宁一愣,笑得颇为无奈,原来不是为了正义。
是为了他?
他带着人过天桥,其实大概能知道公司里的传言到底是什么。乔南看他的嘴角,总是勾着的,气不打一处来,“你不生气吗?”
顾宝宁还挺惊讶,“他们也配我生气?”
乔南蔫了,仿佛觉得自己的一腔孤勇喂了狗,冷不丁地被顾宝宁勾着肩拼命晃了晃,“还要不要最佳新员工奖金了?”
“不要。”
“蠢货,你不要我要!”
工会活动室,顾宝宁进行了长达十分钟的自我检讨,摆事实讲道理,这也是二组错,那也是二组错。
最后啪唧把乔南的铮铮铁骨也给按了下去,鞠了个躬,“真不好意思,我替乔南说句对不起,他嘴笨,只有手勤快。都是自己人还闹这么一出,晚上我们留下来加班收拾那些资料,算将功补过了。”
唐阳在边上热泪盈眶的,想顾宝宁这可真是,大智慧!大格局!
这件事传到汤莱耳朵里的时候,他正要去找顾宝宁掰扯掰扯,这辈子他都没听顾宝宁说过一句对不起,现在阿猫阿狗也配听?
他满世界找顾宝宁,没成想顾宝宁坐在汤问程的办公室里,准确来说是坐在腿上,点着他的胸口含糊不清:“事情就是这样,唐阳唬我呢,说天塌了我才赶来的,但我怎么也是二组的人,今晚就不回梧桐路了,我得帮着乔南收拾残局……谁叫咱们二组人微言轻,哎呀……”
他腰疼,坐不像坐,像条困倦的蛇。
汤问程拍拍他的屁股,“这是告状还是反省。”
视线往下,顾宝宁今天穿得素,毛衣袖子也长长的就露出几个指头,此时有气无力地捂着嘴打哈欠,泪眼朦胧地回了句:“都算吧。”
汤问程觉得他拿腔拿调,很有意思,想到奶奶刚才打电话来责怪,说顾宝宁看上去身体很不好,作为哥哥自己是要上心的。
他亲了亲顾宝宁的指尖,“在我这睡会儿?”办公室有个隔间,里头有床。
“你抱着我睡。”
“我有个会,开完会我来叫你。”
顾宝宁双手捧着他的脸,“一个人睡?太辛苦了。”
这么辛苦的事情当然要两个人做,汤问程不忍心让他辛苦,想说改成线上会议也不是不行,在旁边看他睡着就好。
办公室外的人影晃动,汤莱啪一下把门扭开,吓得顾宝宁一屁股差点摔到地上,汤问程黏糊劲儿还没过被生生打断,搂着腰把人抄起来回头训了汤莱一句你以为这是在家?
汤莱翻了个白眼,“我服了,把这儿当家的人可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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