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墓地回来之后顾宝宁说冷,要一刻不停地进浴室里把那个四方的浴缸放满。
顾宝宁喜欢用柑橘味的洗漱用品,浴室仿佛一个可供采摘的果园。
“嗯……慢,慢点,等等等!”
他是第一颗被采摘的柑橘。
也许是在热水里,闭上眼睛温热潮湿的环境总是让人放松警惕,他在水流中没有数数,塌着腰仰头骂了声脏话,“……你今天不是应该回来亲亲抱抱安慰安慰我?”
这简直是趁人之危。
身后结实的手臂环绕过来,汤问程在他脸颊边亲了一下,“你要抱着?”
他趴在冰凉的浴缸边缘,试图降低脸颊的温度,迷糊地点点头又被一把抱了起来。
哗啦啦一片水声,他惊觉:操,不是这么抱着的意思!
几步路颠得他羞愤交加,全身湿漉漉地纠缠上柔软的床,床是不能睡了,他们要缠斗、交融、谁也不让谁。
酡红的脸不知道是汗还是水珠,深夜里影帝打来了电话,震动声一次又一次,他要问顾宝宁考试是否合格?现在有能力可以做自己的律师了吗?
汤问程拿出枕头下不断发出亮光的手机递给宝宁耳边,“接。”
第一声喂带了点沙哑,汤问程用手指擦他脊背上的汗,然后是沿着脊背而下的吻。
太轻了,像暴雨来之前的蜻蜓,飞得很低,转眼消失不见。
“很晚了,梁影帝。”顾宝宁难得惜字如金。
梁霄在飙车,听闻顾宝宁还有所谓的执业实习期,在此期间无法代理案件,只能参与案件。
他把车停在路边,对着顾宝宁交代,“你是不是诓我?我现在问个人。”
他要问AI软件,顾宝宁扣着手机毫无防备叫了声,扭头结果又被狠狠撞了一下,“啊!汤问程!”
梁霄在电话那头问汤问程是谁,哪个诉棍?很有名吗?
顾宝宁气急败坏对着电话大喊:“我老公!”
啪一下手机扔到了床下,汤问程俯身扣着他像是很满意这场香艳的恶作剧,亲亲他的耳垂。“忍忍?”
他揪着床单,脚趾无法忍耐地蜷缩,不是忍着疼,是得忍着不准身寸,说不行了,“真的忍不住……”
但不行,汤问程没同意,顾宝宁一旦自己舒服了就翻脸不认人,要把人掀下去才完事。
影帝发来一条消息,他向来疑神疑鬼,送到眼前的不稀罕,推三阻四的肯定才是真本事。
汤问程缠在顾宝宁的耳边,手机上赫然是影帝的亲自认证:我见你第一面,就知道你是最好的。
顾宝宁眼中是白茫茫一片,汤问程重复那句看上去像情话般的肯定,“我见你第一面,就知道你是最好的。”
是的,影帝不愧是影帝,台词念多了什么都湿漉漉。
汤问程把这句话拿来借花献佛,唇齿交融,顾宝宁哼哼唧唧要反驳:“这世界上好东西太多了……”
“我见得少了?”汤问程用唇拭他的锁骨,现在不忍心咬他了,上面咬了下面会咬更紧。
顾宝宁用膝盖蹭他的腰,“帮你把收购做完,我会去小姑那里待一段时间。”
汤问程要和他演一些凶狠戏码,不允许,不准,不可以。
顾宝宁用脚踹他,最后踹在胸口被咬了一口脚背,“韩嘉树知道了,你要再开一次家庭会议。”
他半睁着眼睛,牙关泄出来的声音软绵绵,“他知道什么了?八杆子打不着的人,你少提……”
汤问程总是会被这种话取悦到,手托着他的脖子让他坐起来,“韩嘉树知道你上了我的床。”
他亲亲他的鼻尖,再将他卷入腹中般深吻,顾宝宁半梦半醒脑海中像断了的弦,在潮湿的吻后问真的假的?
“不可能吧?他怎么会知道?”
汤问程捏捏他的脸,觉得他这么聪明一个人,轮到自己的事情就傻乎乎,“你没藏着的事情,别人为什么看不出来?”
“我没藏?”顾宝宁像只偷油被抓了的老鼠,跪坐在床上反省自身,“难道他看出来我太爱你了?不会吧……”
汤问程笑得不行,狠狠抽了一下他的屁股把他拖到被子中。
顾宝宁反省完自己又要怪罪汤问程,手指划着他的眉眼到鼻梁,嘴唇上用力点了点,顾宝宁要一字一句说明:“还有你的问题,你太爱我了,他才看出来的,你得收着点知道吧?”
“收不住。”
顾宝宁笑得很得意,“韩嘉树这种八百年不找女朋友的就这么来梧桐路一次……你看,这浪漫满屋的……嘿,狗鼻子一闻,闻出来了。”
可怜呐~
氧气耗尽了,汤问程同意这个说法,既然你爱我,我爱你,“再做一次?”
顾宝宁在被子里湿得像条海中游鱼,跑不了,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恍惚自己被填得很满,很满。
完了,食髓知味,他咬着嘴唇竟然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