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璐深觉可笑,人的秉性果然不是轻易能改变和僞装的,不然何来日久见人心一说。
她字句清晰地说道:“我再声明一遍,我和欧扬帆,他是他,我是我,没有任何关系。”
姚嘉源也低声笑起来:“我明白,女生都需要物质保障,很正常。”
路璐一把将衣服甩在地上:“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不可理喻。”
“我怎麽了?我没他有钱有势对吗,他一个目中无人的富二代有什麽本事,有什麽真心,他只是跟你玩玩而已,我才是真心为你好!”
路璐再也听不下去,她强忍着头痛和恶心与他面对面,指着姚嘉源鼻子厉声说:“为我好?你这是在侮辱我!我警告你,我做任何事喜欢任何人都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噢,还是说你嫉妒心作祟,认为自己根本比不上他?”
他气极,竟然开始人身攻击:“你太清高了,贪慕虚荣,不会有什麽好下场。”
她哈哈大笑:“对,不爱你的人全都打入十八层地狱,不过就算下地狱也是我自己的事,我劝你赶紧摆正心态,人脏,看什麽都脏,少在我面前丢人现眼!”
她不等姚嘉源回击,当先去街上拦了辆出租车。
同这种人无话可说丶无理可讲,骂得他跳脚就走,发作不出来才更气人。
她根本不在乎姚嘉源会怎样,同事关系差就差,大不了不相往来,工程部又不止他一个,汪建荣的项目派别人来也没什麽区别,工作照做罢了。
路璐痛痛快快地吐出一口气,回家,洗澡,睡觉!
只是这一觉不太平,频繁做梦,不是逃难就是被追杀,疲累不堪。
第二天上午已经约好了客户去看学区房楼盘,她只得起个大早热情接待。
工作是辛苦的,好在结果是喜人的,客户当即决定购买,一切手续完备。
又拿一单。
路璐兴奋地带人去签合同,看到签名丶印章齐齐落下,心头骤然一松。
随之而来的便是筋疲力尽。
午休时,她去洗手间,考虑下午要不要和陈羽薇请个假,不料手机一响,又是客户信息。
她在隔间内逐句回复消息,洗手台传来流水声,伴着两个人的交谈。
“你们部门那个路璐,听说跟客户设计团队的老板不清不楚啊。”
“你听谁说的?”
“工程部有朋友和我八卦的,好像是个富二代,我朋友认识总部的人,貌似以前两个人就乱七八糟的。哎,我还以为她和姚主管在一起了呢。”
“是吧,我也以为,姚主管还挺认真的,没想到啊。”
“连我都知道了,怕不是在总部乱搞男女关系,混不下去了才来分公司的。”
“不是吧……”
“姚主管好像一直很关照她,人这麽好,还是输给钱了呀。”
路璐苦笑,金奕太小气,如果龙头水量够足,声音够大,她就不必听到这种话。
外面的人正在啧舌感叹,隔间的门突然被推开。
她走到水槽前洗手,透过镜子看向那两个人:“你们要是觉得姚嘉源不错,大可当面给他点爱的同情,而不是在背後乱嚼舌根。都是女人,何必呢。”
说罢,她狠狠甩去手上的水珠,转头冲两人扬眉笑了笑。
她一路头也不回地踏出公司,明明怒火攻心,推门吹了风竟觉浑身发冷。
秋风萧瑟,脚下不知什麽时候开始虚浮不稳,好像所有的气力从脚底被抽走,人都快要散架。
她走到路边,撑着护栏,举步难行,然後,听到一声重重的,关车门的声响。
欧扬帆匆匆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就独自驱车赶往海州,没想到在门外的马路边看到她。
他一把扶住路璐,急问:“怎麽回事,脸色这麽差。”
“没事,我要回去。”
她一直低着头,气有点喘,欧扬帆看出不对劲,捏了下路璐的手,他一愣,又去摸她额头。
热度传入手掌,简直烫得像个火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