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迟川祈回到三江市后,第一时间去拜见了付琉七的父亲。
在家里见面太过正式,两个人预约了市中心的茶馆。
这次迟川祈没有再特意准备什么礼物,只是带了两盒从南方买的限定茶点。
午后,迟川祈比约定时间早了十分钟抵达,侍者刚将他带来的两盒精致的茶点在桌上放好,包厢的门便被推开。
付海东到了。
他穿着一身休闲的夹克,气场沉稳,目光在迟川祈身上短暂停留,带着一丝不太明显的审视,但总体还算温和。
“叔叔好,我是迟川祈。”迟川祈站起身,不卑不亢地问好。
付海东点点头,目光扫过桌上印着知名老字号的点心盒,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道:“破费了。”
“一点心意,想着给您尝尝。”迟川祈的语气把握得恰到好处,既表达了尊重,又没有过分讨好。
茶香袅袅中,对话开始了。
比较出乎迟川祈的预料,付海东并没有提及任何关于家庭、背景或未来规划的尖锐问题。可能是觉得还没到时候,现在说这些太早。
“你们上次的新创比赛,最后写出来的策划案我都完整看了一遍。听七七说,主要创意是你提出来的?”付海东端起小巧的茶杯,吹了吹气,状似随意地问道。
“我只是提出了个想法,内容和细节都是七七完善的。”迟川祈回答得简洁。
“嗯,”付海东呷了口茶,放下杯子,“不管怎么说,年轻人,有想法,能沉下心去做事,是好事。”
迟川祈笑了笑。
随后的话题更是寻常,只是围绕着学业、专业课程的难易,以及国内外的气候、饮食的差异闲聊了几句。迟川祈有问必答,态度从容,既不过分健谈,也不显得局促。
一壶茶见底,付海东看了看手表。
“我一会儿还有个会。”他站起身,算是为这次会面画上了句号。
迟川祈也立刻起身。
付海东走到门口,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看了迟川祈一眼,语气依旧平淡,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
“七七那孩子,有时候想法很单纯,你多担待。”
说完,便推门离开了。
迟川祈独自站在包厢里,缓缓松了口气。
他明白,这次看似平淡的闲聊,本身就是一种认可。
那句“多担待”,更是一种默许他们在一起的信号。
看着他走出茶馆,驱车驶离,迟川祈回到位置上坐下,从包里拿出来个静音过的手机,重新打开音量后无奈地说:“走了,都说了没事,这种事你俩非凑什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