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刚驶出荒林,前挡风玻璃就被雪粒子砸出一片白。
苏砚扒着副驾靠背往后看——三辆黑车像贴了狗皮膏药,远光灯把雪地照得亮如白昼。
“周鸿业这老头,追人比催我交季度财报还积极。”程砚铮单手打方向盘,另一只手把平板推给苏砚,“看地图,左边第三个红标是老纺织厂。”
苏砚扫了眼卫星图,突然拍他胳膊:“刹车!”
程砚铮踩下急刹,王景行的保温杯“哐当”撞在椅背上。
谢尔盖从后车座探出头,胡子上还沾着刚才躲监控时蹭的蜘蛛网:“怎么?要和他们正面刚?我车里有扳手——”
“刚个锤子。”苏砚指了指窗外。
废弃纺织厂的外墙爬满锈迹,墙角却露出半截银色管道,“供暖主管道。oo年市政改造时,这片区地下管网连到军工厂。”她拍了拍程砚铮手背,“信我,我拆过比这复杂十倍的下水道。”
程砚铮没说话,直接打转向灯。
黑车的鸣笛声近了,他突然笑:“上回你拆我实验室通风管,说要找‘藏私房钱的老鼠洞’。”
“那是为了找你藏的芯片专利书!”苏砚翻了个白眼,“再说了,要不是我——”
“到了!”王景行突然喊。
纺织厂后墙有个半人高的水泥洞,蛛网在风里晃成白色絮团。
谢尔盖率先钻进去,金属靴底刮得墙面直响:“有霉味!像我奶奶腌酸黄瓜的地窖!”
洞里比外头还黑。
苏砚摸出钥匙串——是前世执行任务时用的特工专用工具,最尖那根能开c级锁。
她踮脚敲了敲头顶的暖气管道,“咚”的一声闷响。
又敲旁边,“叮”的脆响。
“左边墙体薄,有塌陷风险。”她转身用钥匙在铁板上敲:“滴-滴滴-滴滴滴。”
程砚铮立刻拉住要往前冲的王景行:“等。苏砚敲的是摩尔斯密码,意思是‘等三秒’。”
话音刚落,头顶“轰”的落了片墙皮。
谢尔盖的大胡子差点被砸中,他画了个十字:“上帝!苏,你该去当矿工!”
“当矿工哪有当程太太刺激。”苏砚歪头笑,钥匙串在指间转了个圈,“往左两米,跟着我敲的节奏走。”
一行人猫着腰往前挪。
王景行突然停住:“通风口。”他从背包里摸出几截电线,快拧成个巴掌大的装置,“干扰器,能让他们的gps信号跳成俄罗斯方块。”
程砚铮摸出块指甲盖大的芯片,粘在通风口旁边的墙上:“假信号源,频率调的是咱们车载定位。”他推了推眼镜,“等会他们该往东南方追了——虽然那片是冰湖。”
苏砚憋笑:“程总这招,比我前世引开毒贩还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