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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绾擡眼与说话那人对上视线，在他满含着笑意与温柔的眼神注视下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她其实猜到了，除了烟花之外，沈岁桉还会给她准备其他的生日礼物。

没有理由，就是下意识地觉得，他会的。

慕绾感觉自己的心像是一瓶被摇晃过了头的汽水，在开盖的那一瞬间疯狂的外溢。

沈岁桉的声音传进耳朵里，低沉的丶和缓的，像一首动听的乐曲，“准备睁眼了。”

“3丶2丶1。”

像是一句咒语，在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慕绾看见一道流星从自己眼前划过。

一瞬的晶亮让她的眼睛里也染上了细碎的光。

视线却第一时间落进了面前人的眼里，透过他眼睛里的细润水光，看见小小的丶完整的自己。

好奇怪，慕绾心想。

明明烟花已经结束了，可为什麽那种让人心头微微发颤的感觉只增不减。

它愈演愈烈，愈演愈烈，到最後甚至让人觉得自己开始有点喘不上来气。

她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勉强将注意力放在那挂在沈岁桉手指尖的那一串“流星。”

是一串项链，点缀着细细密密的碎钻，最底下是一粒亮晶晶的雪花——不怪她错认为是流星。

“送给我的？”慕绾下意识地问道。

“当然了。”沈岁桉上前一步，垂眸观察了一下慕绾的神情，试探性地往前伸了伸手。

慕绾一时间没有什麽动作，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看着有些呆滞。

那条项链被沈岁桉托着向慕绾一点一点靠近，像流星划过天际，落入他的掌心。

其实那一段时间不算长，沈岁桉只是很有分寸感的帮她戴上了那一条项链，再仔细地为她整理好了被项链缠绕住的发丝。

慕绾却感觉时间流逝的时间在逐渐的变得缓慢，慢到可以让她看到他所有的神态丶动作，让她看清他微微颤抖的手和眼里被压抑着的紧张。

她用自己的眼一点一点地去描摹面前的人的脸——不知道因为什麽而轻轻皱起的眉头丶像含了一层水光的眼丶高挺的鼻梁丶鼻尖锦上添花的小痣，还有微抿着的唇。

是她来这个地方太久了吗？为什麽沈岁桉总是给她一种很奇异的感觉。

陌生却又熟悉。

就像是，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就有这样的一个人，用自己温柔的目光望着她，陪着她。

微风轻起，稍稍吹乱了沈岁桉额前的头发。

挡住了那双好看的眼睛。

慕绾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伸出手替沈岁桉把那几缕烦人的发丝拨开了。

在与那双眼睛对上视线的时候，她才後知後觉地收回手，耳尖不争气的开始泛红。

“我，我看风把你头发吹乱了。”慕绾干巴巴地解释。

沈岁桉却弯了眉眼，对着慕绾弯下腰来，笑盈盈地看着她。

慕绾愣了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耳尖红得更明显了。

她轻咳了一声，再度伸出手理了理沈岁桉的头发。

只是……

看上去好像更乱了一点……

慕绾不太好意思地挪开眼，手无意识地抚上胸口挂着的项链。

沈岁桉却笑得开怀，像偷吃了糖的小朋友：“喜欢吗？”

慕绾闻言一惊，眼睛微微瞪大：“喜，喜欢谁？”

这麽直接的吗？

沈岁桉也被她这话惊了一下，花了几秒去理解话里的意思，眼珠一转，起了点坏心思地歪了下头：“谁？”

慕绾快速地眨了两下眼睛，猛地反应过来沈岁桉刚刚问的是戴在她脖子上的项链。

她一哽，心想着要不转身走了算了，但是转念一想，不能连一句谢谢都不跟人说吧。

于是沈岁桉看见，女孩虽然耳尖已经红透，脸颊也透着淡淡粉色，但还是认真丶郑重地一字一句回应他：“我很喜欢。谢谢你，为我准备的这些。”

真诚的不像话。

沈岁桉脸上带着淡淡揶揄的笑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温和又珍重的神色。

他说：“生辰快乐，不只是今天，每一天都要快乐……”